迪文小说

第82部分（第2页）

瞧，多么可笑，那个曾被誉为霍格沃茨最阴森森，最油腻腻，最恶心的黑蝙蝠魔药教授，这个现在被誉为霍格沃茨最无声无息，无欲无求如同幽灵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助教，居然会像一个白痴的格兰芬多一样，贪求一场虚幻的梦境，但是……何妨？

但是，在这里，伟大的先知告诉我们一句话：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于是，就在年长的斯内普正在欣喜于与潘的拥抱，甚至不愿意用自己疑问的话语打破这一方的静谧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钻心的疼痛却自他的右臂直达他的心脏。

太过熟悉的疼痛，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钻心的疼痛。因为这抹疼痛近乎是他最不愿意触碰的禁忌，近乎是他耻辱的象征——那个黑魔王的标记。

年长的斯内普不禁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妄图用自己的意志压制这种钻心的疼痛。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疼痛，即使在二十年后的那个时空里，黑魔王也早已无力令他如此疼痛，那么在这个时空里，为什么会再次，感受到如此真切的疼痛？这个时空，这个年代，少年的自己，莫说是被黑魔王标记成追随他的仆从，就是引得他的注意都还不曾，那么，这种源自他手臂的疼痛，又是源自何处？

年长的斯内普紧咬着自己的牙关，他不想让这该死的黑魔标记再次为他“安逸”、“平静”、“美好”的生活，平添任何的烦乱，一次黑魔王的标记令他失去一个幼年的朋友——莉莉？伊万斯已经足够，没必要再失去他的最爱，不，他不能，绝不能失去潘……

年长的斯内普再次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但与此同时，一直处于他怀抱中的潘，也意识到了年长斯内普的异样。

“西弗？”铂金发色的少年不禁疑问地抬起了自己幼年的头颅，不意外地看见了年长斯内普因为忍受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哪里……受伤了？”铂金发色的少年一阵慌乱的询问，他甚至忘记了如今的自己，打破了长老魔杖的封印禁制，已有足够的力量，来为年长的斯内普做检查。

“不，没什么，没事！”年长的斯内普一面忍受着源自手臂那一阵高过一阵的钻心疼痛，一面用手交握在潘的身后，压制着疼痛，一面尽力放柔自己的怀抱，他想，也许适才，他又伤到了潘。

“你的手臂？”潘毕竟是潘，在经过初时的慌乱之后，他敏锐的观察力，依旧令他发现了年长斯内普的不同，他略略使力脱离了一些年长斯内普的怀抱，然后又在年长斯内普怅然若失的当口，迅速地拉过了他交握在他身后的手臂，并迅捷地撩开了他长长的，黑色的巫师袍的衣袖。

只见一个黑色的骷髅和蛇组成的黑魔标记正随着黑魔王的召唤颜色变得越发的深沉，甚至，渐渐的，连那只蛇都开始在肌肤上游走起来。

“怎……怎么会！”潘也有些诧异地看着年长斯内普手上的黑魔标记，亦同样不明白为什么穿越了时空，这个黑魔标记依旧显示了它的力量，而这番的游走，又究竟是因为这个时空的黑魔王在召唤他的门徒，亦或是那遥远的二十年后的黑魔王，在召唤他的仆人？但是——但是无论哪一种可能，似乎都违反了非杰萨斯家族的继承者，力量皆不可穿越时空的定律法则。

“别看！”年长的斯内普近乎是粗鲁地拉下了自己的手臂，这个标记，是他幼年过去错误的见证，是他一身黑暗耻辱的标记，他不想……不想将这个丑陋的标记，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最爱的人的眼前，他的潘，他温柔如水的潘，不适合看这样丑陋恶心的东西。

潘并没有阻止年长斯内普收回他的手臂，也没有阻止年长斯内普那近乎是粗鲁的举止，他只是怔怔地发着呆，思索着什么，他觉得，他也许抓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许正关系着他们那遥远的未来，那似乎是遥不可及的幸福未来。

潘沉默地思索着，但他的身体依旧没有离开年长斯内普的怀抱，他的手，依旧抓着年长斯内普的衣袍，这令素来敏感别扭的斯内普并没有因为潘的沉默而误会什么。于是他们便只是静默地相对坐着，各自陷入各自的思绪之中，直到黑魔标记再次恢复了他原有的面貌，也依旧没有打破这一方的沉默，也许，若不是后来的少年斯内普的闯入，他们会这样一直沉默到天明也说不定。

少年斯内普自打那天发生那些事后就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他一百次一万次问自己究竟做什么，但除了伤害了最爱的人以外，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其他的答案。特别是在他，眼看这潘闭着眼睛躺在那个阴沉的普林斯教授怀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被失去潘的恐惧，以及莫名的嫉妒撕扯成了一片一片

“西弗勒斯？怎么了？还在担心潘吗？”莉莉虽然明知眼下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矛盾已经到了见面就掐架的地步，也明白自己再与自己斯莱特林的朋友相聚只会令自己在格兰芬多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但是……她还是担心她的朋友，特别是眼下的西弗勒斯，他看起来糟糕到了极点，油腻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浓重的黑眼圈，憔悴到了极点，“放心吧，没事的，潘不会有事的，你瞧，辛普瑞教授不是一直都在学校吗？你要相信普林斯教授，他会救潘，并照顾好潘的。”

少年斯内普沉默地面对着莉莉的安慰，他不知道如何对莉莉诉说他的苦闷，这是他自找的不是吗？若不是他那样疾言厉色地对待一直温柔对他的潘，也许，也不会有现在潘的受伤以及自己的痛苦了，只是……

“你……”莉莉微微一叹，看着这个素来阴沉又性格别扭的朋友，不知道从何安慰起，“你还是不打算让潘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我觉得……我觉得也许你告诉他会比较好，潘……他似乎也喜欢你。”（别扭的两只！）

“……”少年斯内普依旧还是沉默，对于莉莉所说的潘也喜欢他，他几乎有些心动，但……可能吗？那个温暖的，温柔的，静静的，却又家世显赫的潘，会喜欢他这样毫无用处的人吗？他甚至弱小得，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连那个该死的波特，都有办法将他倒掉起来羞辱他，而该死的，他之前甚至还在为自己研究出一个新的魔咒而沾沾自喜。

“西弗勒斯，我觉得……你还是该告诉潘的，潘不是一个会以力量的强弱来评判的人！”莉莉还在苦劝着，然后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我想，也许你可以去看看潘……我可以帮你去向辛普瑞教授问一下潘的下落，而你，也可以假借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思去看看潘，你一直在担心潘不是吗？”

于是，在莉莉的建议和帮助之下，在自己渴望见到潘的愿望的驱使之下，少年的斯内普终于找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助教房间的门，并生涩地模拟着蛇语，打开了房门，然后，他看见了他心心念念想念着的铂金少年，少年正与坐在床沿边的普林斯教授沉默相对地坐着，他虽然看不清潘脸上的神色，却很容易就看见了这位素来黑袍的普林斯教授眼底的温柔，那种只对潘才会展现的温柔。

少年斯内普突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普林斯教授对他严厉耐心却态度恶劣的教诲的原因，他也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每次危难总有普林斯教授来相帮的原因，那个强大的男人……应该也是喜欢着潘的吧，而他对自己的那严厉耐心，态度却绝对恶劣的教诲，恐怕也是因为喜欢潘要保护潘的缘故吧。

少年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语的酸意，一阵一直被压制着的自卑心绪，似乎再一次地控制了他大脑的中枢神经。

“什么事！”年长的斯内普严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