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叫上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易安,打发他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便去了镇上唯一的酒吧。
酒吧里昏暗、嘈杂、混乱,陈旧的桌椅被大汉们强壮的身体压得歪歪扭扭,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空气中也混杂着强烈的狐臭、女人身上刺鼻的低级香水和劣质酒精的味道。
寒锋皱皱鼻子,刚才他还疑惑,为什么这里的猎杀者能喝得起酒,闻到这种味道,他就明白了。
这不是纯粮酿造的酒,而是制酒师调制出来的纯酒替代品,这种酒味道、口感、效果和纯酒差不多,只是喝多了会头痛,因此价格也就差了许多。
两人捡了一处空位坐下,寒锋习惯性地观察一下四周,大汉们都旁若无人地边疯狂灌酒边大呼小叫,即使贴着对方耳朵说话,声音也是用喊的,好像对方根本听不见。
周边时不时的有人扫过来一眼,眼中泛着贪婪的寒光,寒锋知道,只要稍露出怯意,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榨干你兜里最后一个铜子。
寒锋狠狠地瞪了回去,大汉们便若无其事地回身,继续喝酒。
酒吧里穿梭着几个妖艳的女人,如果有意,她们也不介意坐下来陪你喝几杯。
陪酒的女人不厌其烦地将大汉们的手从胸口、裙底抽出去,但你如果肯再塞两个铜子进去,便可以再摸一会儿。
“给我来两大杯够劲的,别拿马尿糊弄我。”庞大力点个酒也如此高调,直接把寒锋的注意力拽回来。
“好的,二爷,要两个银币。”侍者善意地小声提醒,说完后就是不肯离开。
看来庞大力在此的信誉不怎么地,寒锋只好取出钱袋,掏出五个银币给了侍者:“一人两杯,剩下的弄点爽口的东西来。”
“好的,好的。”侍者赶紧接过银币点头哈腰地离去,心里盘算要上些什么吃的东西,普通拼盘肯定不行,一个银币可是值不少好东西。
寒锋发现,酒吧突然静了那么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钱袋和那四杯刚摆上来的高度纯粮烈酒。
听声音也知道钱袋里有金币,而那两杯纯粮烈酒也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醇香,他们眼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可当他们看清庞大力时,大多数人又都变得得安静平和。
庞大力迫不及待,和寒锋碰了一下杯,一口掫下去小半杯,真正的纯粮烈酒他可没喝过几次。
寒锋除了药剂酒也好久没喝过了,便也来了一大口,不小心呛得直咳,忙抓了把干果压压,看得庞大力在一旁嘿嘿的笑。
两人凿实饿了,边吃边喝,就听有人大喊“烈艳小姐来了”,嘘声、口哨声顿时此起彼伏。
只见一身红装,便如一团火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昂着头,神采飞扬。
“烈艳小姐,今天心情不错?是来选新郎官的么?看看哪个该死的家伙这么幸运。”
“我是来看看你怎么还没死?这几天杀了几个狼人?”
“烈艳小姐,今天能不能打个折扣,我可是馋了很久啦。”
“朱老六,我的价格你这辈子都别想。”
“那么贵,你是镶金边了么?”朱老六骂骂咧咧地哈哈大笑。
烈艳并不生气,回手在朱老六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老娘就是贵,怎么了?没钱还想在老娘身上折腾,省点力气对付狼人吧。”
酒吧里爆出哄堂大笑,可是这些猎杀者都是拿命在讨生活,嘴上说的过瘾,没有一个肯拿出银币将她摁在床上。
此时,后面的包厢里恰巧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夸张肆意的尖叫,好像用叫声就能催促男人败下阵来。
酒吧里的气氛再次躁动起来,一个疤脸大汉腾地站起,脸上的刀疤沿着颈部一直延伸到衣领里,恶狠狠地叫道:“小妞,到底多少钱,给个准数,老子今天一定让你下不了床。”
“十个银币,没钱就给老娘滚一边去。”烈艳昂着头,掐着腰,一点也没有怕的意思。
“妈的。”
疤脸大汉悻悻地骂了一句,被同桌扯住:“别胡来,你刚来这边不知道,烈艳可是和好几个老大交好,在这里没人敢硬来。”
疤脸将已经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烈艳晃着屁股走向吧台准备要一杯甜酒。
走过寒锋这桌时,庞大力突然伸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烈艳,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烈艳看见庞大力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哂笑:“二当家的有钱了?”
庞大力讪讪地看了一眼寒锋,烈艳目光便随之落在寒锋脸上,看过之后,她吊起的凤眼中就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一屁股挤在寒锋身边,好像没打算离开。
“你们团队的新人?”烈艳问庞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