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陈元廷手一哆嗦,手中茶杯一时没端稳,掉落地上。
茶水洒落衣襟之上,烫得他呲牙咧嘴。
可此时却顾不得疼,只是一连声的问道:“怎么死的?细细说来……”
廉士敬顾不得在心里腹诽府尹大人沉不住气的表现,把星辰阁的事情说了一遍,连一点点细节都没漏下。
当时在场的人很多,还有十多位捕快都活着离开,这些事情瞒不住,也骗不过人。
还有,廉士敬其实也不想让府尹大人掺杂到某些事情当中,皇帝尚在位,身体很好,做为玉京府尹,与任何一个皇子走得太近,都是找死。
这话当然不用说得太过明白,只是在话里点醒即可。
好在陈元廷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仔细斟酌了一会,抬头问道:“廉先生的意思,这事就算了?”
“也不是不管,只是按照江湖仇杀的性质来,安抚好几位捕快的家人就好,同时,此事决不能瞒过圣上,上表呈情请罪还是需要的,想必没有大碍。”
………………………………
1624 潜伏爪牙(下)
“只能如此了,八爷的事情,咱们的确是不能掺杂太深,可惜了,可惜一条好狗。”
陈元廷抽着冷气:“如果我没记错,钟无道应该是武道大宗师吧,他的实力很强的。”
陈元廷凉薄的称呼死去的钟无道为狗,廉士敬没有半分不满,文武相轻,他们这类人对武人的态度,向来是既害怕,又轻视的,关系复杂得紧。
自己也是文人,就算武人修为再厉害,口头上总要鄙视两句,此是立场正确,与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没关系。
“是的,是大宗师,而且,属下怀疑他是罕见的灵肉合一大宗师,听说这一类武者,能够对付同级之人三个以上,从武圣手下逃生的事情,也是真的,并不是吹嘘。”
“这就难办了,那凶徒十分大胆啊,竟不把朝廷官府放在眼里,难道他想造反吗?不对,玉京城中有驻扎禁卫营,还有御龙卫高手,更有洪太师坐镇,他怎敢如此行事?”
“如果说,这是有人看不惯八爷,暗中扯后腿呢?”
“你是说?”
“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玉京城中凡是上得些台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散花楼是八爷的产业,都会给一些面子,又有谁会这般没眼色,连杀散花楼二十一个高手,针对的意味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还真的不能牵扯太深,钟无道那里有没有留下把柄?”
“没有,接到线索之后,他是自行带人前往。”
“那就好。”陈元廷松了一口气,高声道:“来人,续茶。”
“廉先生无事的话,一起喝杯香茶。”
……
和亲王府,一个十七八岁,头戴玉冠的青年,满脸暴戾的一脚蹬开一具尸体,把手中滴血的盘龙宝剑扔在一旁地上……
身旁侍女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方先生,山老,文姑娘,你们几位觉得那贼子手段如何,可能对付得了?”
一剑捅死前来报信的散花楼管事,和亲王余怒未息,喘了好一会,才按捺下心中暴戾杀意,开口问道。
站在他身侧的有三人,与旁边瑟缩发抖的侍女仆人神态完全不同,镇定自若。
一个中年人手拿精钢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又合上,带起丝丝锋锐劲风。
一个驼背老头,手中拄着拐杖,听到问话,轻轻的在地上点了一下,地面被震得微微下沉,让人明白,他手中短杖沉重无比。
另一人是个女人,生得女身男相,身材比较高挑,眉毛如刀,腰间围着亮银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