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言乱语!”舒妃有些慌了,她忙上前,“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宋贵嫔对臣妾不敬,臣妾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二,并没有想要她的命,都是这群刁奴陷害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回皇上的话,庄妃娘娘与婉妃娘娘到时,舒妃娘娘正在喊人要打我们主子,两位娘娘都听到了,可为我们主子作证。”安顺上前跪下回话,头垂的低低的,说这话的时候似是还有些害怕的抖了抖。
宋云昭这会儿伏在皇帝怀中,皇帝没有推开她,她心中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皇帝怎么会推开她,毕竟她可是她亲自挑出来的后宫清理机,她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奉上,皇上怎么会抓不住?
想到这里,宋云昭眼珠一转,从皇帝的怀中站起身,转头看向缩着脖子恨不能原地消失的祝若兰,“皇上,事情起因从祝才人起,不若您询问一二,便知道嫔妾所言是真是假。”
祝若兰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宋云昭把她拎出来,脸色不由一白。
封奕低头看着宋云昭,明知道这个小狐狸可能是装的,毕竟她来之前还站的笔直笔直的,跟舒妃对峙毫不怯场呢。
但是,瞧着她现在双眼通红,泪痕满面,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把人往身边拽了拽,看着她问,“祝才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宋云昭就等皇帝问这句话,立刻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陆嫔给嫔妾送银白缎子的事情?”
封奕点点头,怎么不记得,陆嫔因此被禁足罚俸,不过这个时候云昭说起这个,又提到这个祝才人,莫不是另有隐情?
封奕一下子来了兴趣。
宋云昭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当初冯云瑾跟自己说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当然只说事情原委,并未提及其他。
“陆嫔与嫔妾一向不睦,我以为她是故意给我添堵嘲讽,故而才去告了一状,哪知道事情居然另有缘由。只是嫔妾还未查明真相,这次不好贸然再惊动陛下,故而还未跟您提起。也是巧了,嫔妾来逛园子正好遇到祝才人便开口问了几句,哪知道舒妃娘娘忽然跳出来就给嫔妾扣上无故训斥责罚嫔妃的罪名,嫔妾只是个小小的贵嫔,既未犯错,又怎么会认下,嫔妾据理力争,却不想舒妃娘娘公报私仇要打死嫔妾。嫔妾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查明真相。”
宋云昭在上次冯云瑾跟她说了陆知雪的事情后,就猜测到祝若兰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个人她不能肯定是舒妃、秦溪月还是其他人,她一直等着合适的机会把事情提出来,现在终于等到了。
她的任务就是给皇帝寻找一个机会,至于皇帝能查到谁,那就与她无关了。
听着宋云昭又把陆知雪与冯云瑾扯进来,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皇上,宋贵嫔说的极是,此事事关陆嫔,还是查清为好。”庄妃越众而出开口说道,说着眼睛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秦溪月的身上,“秦贵嫔,本宫记得你与陆嫔一向交好,可知道此事原委?”
秦溪月听到庄妃点她的名字,便抬起头看向她,这才开口说道:“回庄妃娘娘的话,嫔妾虽然与陆嫔关系不错,但是此事确实从未听她提起,所以不敢断言。”
婉妃可不想庄妃一个人出风头,此时抢先一步开口,“庄妃,你问秦贵嫔又有何用,方才宋贵嫔说了,是陆嫔托冯小媛给她递话,你该问冯小媛才是。”说着她也不等庄妃问,自己就看向冯云瑾,“冯小媛,你既肯帮陆嫔传话,想来清楚原委,你来说。”
宋云昭低着头不语,紧紧靠在皇帝的身边,手指借着衣袖的遮挡去勾皇帝的手指。
封奕:……
他不动声色的用眼尾扫了宋云昭一眼,就见她低着脑袋一副受了大委屈大惊吓萎靡不振的样子,瞧着怪可怜的。
虽然他怀疑她是装的,但是等到宋云昭再去勾他手指的时候,反手把她的手掌握在了掌心,这才察觉到宋云昭的手冰凉,他的眉心不由皱了皱。
难道不是装的,是真的吓到了?
想起之前她说舒妃要打死她的话,看起来并非夸大其词,真的被吓到了?
宋云昭感觉到皇帝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没有挥开她的手,也没有斥责她,看起来她的小试探效果不错。
皇帝虽然狗,但是有时候还是有点良心的。
此时,冯云瑾已经站出来把当初陆知雪委托她的事情简单复述一遍,当然涉及各自家族的事情如宋云昭一般只字不提,只说陆知雪如何发现祝才女陷害她的经过。
祝若兰大喊冤枉,她知道陆知雪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没有证据又怎么能治罪?
事情就卡在了这里。
封奕一直没有开口,握着云昭的手依旧如常。
但是,宋云昭察觉到皇帝的指尖微微晃动,便知道他心中未必就没有想法。
想到这里,她轻轻抬脚借着宽大的裙摆踢了安顺一下。
安顺立刻膝行一步上前,低着头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每位主子身边都有服侍的宫人,只要严加审问,必然能查清真相。”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孟九昌瞧了安顺一眼,这小子倒是颇有心计,知道在陛下面前表现,想到这里,也弯腰在一旁附和,“皇上,安顺说得有道理,祝才人身边有服侍的人,必然会知道才人一举一动,想要彻查也未必无迹可寻。”
祝若兰心头一跳,她当时虽然避开了人,但是她自己身边的人她却没有时时刻刻去防备,何况有些事情确实也是身边人去做的……
封奕的眼睛扫过祝若兰变色的脸,又看向众人,最后眼睛落在舒妃的面上。
舒妃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异样,还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舒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