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照计划行事吧,”托尼很紧张,他跟邵乐承认过,杀掉诺顿的时候完全就是脑子一热,事后好些天怕的睡觉都不敢关灯。
可这是为了我妹妹,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他就挺过来了。现在他马上就要去做第二次,杀的也是与他素不相识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叛徒、恐怖份子,还是别的什么,以前都跟他——托尼。帕克,毫无关系,可是从他们咽气的那一刻起,他——要为他们的死而负责。
邵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好吧,晚安。”他说。
是的,英国,第一个目标——阿里。哈马德。贾西姆,他早就不在新加坡了,那里不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地,多数时间,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站,一个监视小组从他第一次与人接头时就跟着他,没有惊动他,就那么跟到了英国,现在他们要去终结他。
是的,英国。阿里也许不是一个出色的情报员,但是他是个谨慎出色的卧底。
新加坡并不是一个适合长呆的地方,这里也许有舒适的环境,但是它离阿里梦想中的事业太远了,他的父亲建议他去欧洲,那里有更宽广的展空间,而且有一大笔钱可以保证他活的很好,在悠闲自在的生活中,偶尔来一次冒险,狠狠教训一下那些邪恶的美国狗腿子。
目前,他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指示,不过生活倒是安逸的让他都觉得有点儿不安了。
“哦,该死——阿里,你真是个坏蛋!”杰西卡。埃迪从床上一跃而起,看了一眼手机。
旁边的男人刚刚完成一次剧烈运动,还在喘着粗气,他耽误了她不少时间,明天吃过午饭,她已经跟一个来自迪拜的色老头儿约好了,他很大方,小费给的很多,当然少不了要满足他一些见不得人的爱好,可是该死的,她又不是警察,犯得着管闲事儿吗?
“别走,求你,”阿里哀求她,“陪我过夜吧。”
“不行,亲爱的,我的姑妈从乡下来看我,明天一定要陪她去吃饭,然后去逛一逛伦敦。”
“你一定得留下,”阿里扳着她的肩膀把她拽回床上。
“哦,你这个死鬼——”杰西卡露出温柔的笑。
“叫我乞丐,”阿里纠正她,“我在乞求你的怜悯,留下吧。”
“可真拿你没办法——”杰西轻吻了他的额头,她喜欢男人这么的迷恋她,那意味着她可以有更多额外的小费,但是她还是要离开,因为有事要办,埃迪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这个强壮的小伙子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总喜欢把她的衣服往地上扔。
“哦,亲爱的,我爱你,只爱你一个,”阿里简直爱死这个英国女人了,她不像国内的那些只会追求花式和虚假的叫声,也不会死鱼一样躺着只想着快点儿完事儿接下一个客人,她懂得他的心思,懂得如何取悦他,包括他心底的一点儿小癖好。
“哦是吗?只有我一个吗?”杰西卡又弯下身子亲了他一下,然后把内衣穿上,“阿里,你是最棒的,谁也比不上你!”男人的自尊有时候需要适当的抚慰一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好像更加需要这样才可以弥补他有些不安的心。
“你就知道哄我,”阿里抱怨。
杰西卡已经穿戴完毕,她再一次亲吻他,“当然不是,亲爱的,可是我必须得走了。”
“好吧,”阿里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女人离开。
明天给她买条项链,阿里心里想,楼下新开了一家饰店,听说是从非洲什么鸟地方运来的钻石,女人不是都喜欢那种闪亮的小石头吗?虽然阿里本身并不喜欢这些看起来跟玻璃差不多的玩意儿,可谁在乎呢?他现在不缺钱了。
“还是大洋马玩儿起来有味道啊——”阿里看着这个奢华的无以复加的房子,进入了梦乡。
在飞机上一觉醒来总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就算座位很舒适也是如此。遮阳帘拉上了,机舱的灯亮着,耳机里播着新闻。
早餐是英式的,面包片、火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煎的鸡蛋,油油的,还有一杯咖啡,邵乐刚一看到就开始想家里的泡面,一个荷包蛋,两三片小油菜,美啊——
顺着右边的窗口看出去,英国一片片绿色的原野已经清晰可见,再也不是黑漆漆像黑洞一样的海洋。
二十分钟过后,飞机在希思罗机场着6。
移民局的检查很正规,也很严谨。
“吉普赛人?”
好吧,又来了,邵乐心里无奈地叹息,邵乐就此跟托尼反复讨论过,这帮老外是怎么从众多看起来差不多长相的各种欧洲人里一眼认出吉普赛人的,但是帕克对此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邵乐最后只能把这归结为一点——他们就是能认出来。
“不是,中国人,”托尼平静地回答,“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先生。”
“哦,好吧——”护照没有问题,除了长相不太讨喜以外,“欢迎来英国,”海关把护照还给了他。
邵乐就顺利的多了,他长着一张泛亚洲人的脸,至少对于老外来说是这样的。
他们出了机场,朝出租车走去。
“先生们,去哪儿?”
“卢普斯大街,格伦代尔海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