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确定靳燃什么时间回来,林愿就先吃了,刚放下碗筷,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开心地迎了过去。
“老公……”
靳燃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他有些恍惚,甚至不敢置信。
已经太久了,真的太久太久,在他回来的时候,闻到这种人家烟火的味道。
林愿朝他小跑过去的时候,靳燃的身体是僵硬的,然后,被温暖的躯体抱住。
靳燃有些迟缓地回抱林愿,感受这种近乎不真实的温暖,薄唇轻轻贴在青年温热细腻的皮肤上,呼吸沉促。
“岁岁……”
林愿感觉到靳燃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正在收紧,勒得他都有些疼。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挣扎,只是抱紧了靳燃,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声音甜腻:“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靳燃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身体深处空洞到极致,需要将怀里这个人揉进骨血中。
玄关这里的灯是一种暖黄色,落在他们身上照得融暖,同时也落下了更加深重的阴影,在脚下幽幽沉淀,仿佛深渊般无声吞噬。
林愿五指在靳燃发间缓缓穿梭,随后落在他的后背上,温声安抚着:“靳燃,不要怕……”
“我回来了……”
“岁岁回来了……”
“林愿也回来了……”
靳燃依旧沉默不语,心底蔓延着恐慌与无助,仿佛一头囚在牢笼中的困兽,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他早就疯了,早就病了,病入膏肓,病入骨髓深处。
靳燃甚至迷恋着这种病态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能欺骗自己林愿没有离开,他没有被丢下。
林愿从靳燃的沉默中,再次意识到自己的死亡给靳燃带来了多么沉重的阴影,或许到现在靳燃都无法真的相信他回来了,靳燃在害怕,他很害怕。
“不要怕靳燃,我回来了……”
“我真的回来了……”
靳燃听着这样的温声轻语,脸上露出愈发贪婪渴求的神情。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兔兔乖,再说一遍……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期盼,林愿在靳燃耳边低声说着:“我回来了……”
他说:“靳燃,我回来了……”
靳燃满足地笑了笑,眼睫轻垂,在那双狭长幽深的眼眸上落下一片阴影,声音有些破碎,沙哑艰难:“嗯,我知道,知道你回来了。”
早就知道了……
靳燃松开林愿,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唇:“今天不用加班,所以回来得比较早,你吃过了没?”
林愿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到五点才醒,一天都没有吃饭,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就先吃了。”
靳燃嗯了一声,搂着林愿走进餐厅。看着桌上的菜,他有些期待:“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可以吗?”
林愿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