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确实没有派人再送补品,更不敢跑来探病。
纪无忧终于获得了平静,与安宁。
文曜帝几天没睡好觉。
又捱过几天,纪无忧终于来上朝了。
文曜帝坐在上首,隔着旒珠,小心地观察纪无忧的神色。
纪无忧坐在椅子里,倚着她的小靠枕,看起来懒洋洋的,没骨头一样窝着。
她已经好多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身上还有些疲乏无力。
纪无忧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文曜帝:“……”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纪无忧这玩笑开的,完全不注意尺度啊。
他皱了皱眉,收回目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早朝近尾声了。
眼看无人再出列奏事,文曜帝终于轻咳一声:“……纪将军。”
“嗯?”
“多日不见,将军可算是病好了。”文曜帝端起和善的微笑,“将军国之肱股,定要好好保重才是。”
“谢谢。”纪无忧很有礼貌,“臣尽量保重。”
“之前听说将军尚未婚配。”文曜帝斟酌着措辞,“睿王膝下有位嫡出世子,人品高洁,姿貌端华,难得的是与将军年龄正相当。”
“王妃前几日入宫,托朕代为保媒,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纪无忧身上。
纪无忧坐直了,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半晌没说话。
“王妃通情达理,若将军点头,婚后世子愿意过府居住。”文曜帝看着她,“将军身居要职,不能离开西北太久,朕会给世子一个相配的官职,让他去西北陪伴将军。”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司马为被自愿的睿王世子掬了一把同情泪。
他记得那孩子生得极好,就是身体柔弱了些,虽然出身高贵,至今还没有担任一官半职。
可惜啊可惜。
百年后史家作传,他的身份只是纪无忧的丈夫,一生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可能。
时也命也。
“世子的画像在这,将军可以看看。”文曜帝微微抬手。
常福亲自把卷轴捧到纪无忧面前。
纪无忧一只手按住了卷轴。
“先缓一缓吧。”她说,“臣刚刚病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话音落下,殿内霎时一静。
文曜帝看着纪无忧。
宗室和重臣联姻是最简单稳妥的做法,既是拉拢,也是监视,纪无忧既无直系亲属能留在京城,就只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