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实在是太过素净,如意想要将花瓶挪个位置,却发觉花瓶底座竟是与几案焊在了一起。
如意好歹也跟着温时雨、范不凝看了不少的《墨子卷》,还有跟林双在一起时的耳濡目染,普通密室机关如何能难得倒她。如意在花瓶侧面转了几转,几案一侧的墙壁缓缓移动,显露出一间密室来。
如意身形微闪,晃入密室之中。此处满布着各种书架,如意直入主题,翻起架上的各种书信,其中有些是孟倚君收到的,有些则是孟倚君回复的,许多属性的抬头和署名,皆是孟厉。
孟厉是谁,如意并不知晓,只是有些遗憾,她并未从信中看到阿双的消息。
如意难免有些灰心,忽而又想到另一件事情,孟倚君在部署营里曾对她讲,自己密阁之内,有如意母亲的画像。
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再翻一翻。
东侧一角放着数幅卷轴,如意手握火烛,随意取了一副打开。
烛光在夜色之中微微摇晃,这是一幅极其精美的工笔画,卷轴和用墨皆是上乘,笔触惟妙惟肖,只是画中一对相拥而卧的男女,却是不着寸缕。
如意起初有些不懂,待她看完一旁的小字,想明白那是什么,顿时眼皮突突直跳,觉得这卷轴烫手地不行,她正想将卷轴放回原处,却又鬼使神差,将卷轴完全打开。
这一层书架上竟都摆着此类卷轴,如意随意翻着,想不到啊想不到,孟倚君看着也挺正人君子,藏品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呢。
正观摩着,如意手中的卷轴竟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如意只觉心下犹如被大锤敲击,再抬眼,眼前的男子着一袭深紫色长袍,头戴玉冠,竟然是这密室的主人——孟倚君。
孟倚君“啪”地一声将那卷轴合上扔在一边,拽着如意出了密室,面色难看而又古怪:“私闯别人的内室已然是无礼,你怎么能乱翻别人的东西?”
如意又惊又尴尬,头冒冷汗道:“你是何时来的?”
“这话不该我问你么?”
孟倚君厉目看着这闯入自己屋里的贼,道:“本座可没耐心。”
如意仰着脸,只道:“不做什么,不过是想来看看月亮,走错了路而已。”
“此处的确是危楼最高之处。”
孟倚君敲着折扇扇骨,似笑非笑道:
“小七啊小七,我怎么记得添香客栈初见你时,你便问我危楼怎么走,本楼主现在十分好奇,你这般盗贼一般不雅的行径,到底是想要来危楼赏月,还是看那些不堪的画册?抑或是有什么不能告知别人的秘密?”
那句“不堪的画册”听来甚是刺耳,如意又惊又怕,心道这又不是她的密室,还轮不到她来尴尬,只仰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