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准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又哭又笑的,也不害臊,自然是真的。”
任桃华才觉悟到自已的嘴角上翘,克制了一下才哼了声,才有心情问道,“那些女人美吗?”
崔准皮笑肉不笑的,“谁也没我的桃华美。”
任桃华心满意足地又蜷到他的怀里,渐渐的困意来袭。
临睡之前,隐约听到崔准在说,”小祖宗,我打野食你都不许,那将来真扶个姨娘你不是要作翻天。“
崔准的声音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很认真,象是叹息,又象无奈,可她困得太厉害,也无力去分析了,她只挣扎地说了句,”莫难为昭云他们。”
☆、第20章从龙望
第二天,昭云汪尧两人来向任桃华辞行。
任桃华心里愧疚,昭云却还安慰她,庆幸罚得真轻,她听得十分惭愧。
其实这话倒没骗她,以玄泉阁法令阁规的严苛和崔准以往狠辣的作风手段,这只是小惩,毕竟违背阁主之命,要是任刑堂发落,罪定得重些那就是生不如死,如今只是驱往西北苦寒之地守上一年,真的不算什么。
晚上崔准和颜悦色心满意足的时侯她就难免借机埋怨,“以后我怎么面对昭云他们,你教我难做人。”
听到这话,崔准毫不怜惜的掐了她一把,冷笑,“你再说,倒底是谁教谁难做。”
任桃华挺心虚,可是她被扭得生疼又恼火又怨怼,真正亲蜜无间她才知道,崔准平时虽然对她是柔情似水轻怜蜜爱,一旦变脸,那是说冷落就冷落着,对她下手也是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可是对于任桃华来说,这一点烦恼只是睛空里的乌云,微不足道,她心花怒放还来不及,那个装满莺莺燕燕的鸢园,崔准是一步也没有踏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九月。
晋王兵逼沧州,顺化节度使戴思远弃城,沧州将毛璋据城降晋,自此,沧州归入晋地。
因为河北城池频频失陷,邓州威胜节度使以下皆是人心惶惶,无心宴乐。
秋夜,月光米分白秋露珠圆,流萤飞舞。
半月居一片寂静。
“公子,岐国有使求见。”峰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名岐使进了书房,见到崔准,都错愕了一下,都没想到这位新继任的阁主竟是如斯的年轻,而且生得清俊好看仿佛谪仙,一身儒生士子的风华蕴藉,和想象中的穷凶极恶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崔准目光平静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才清醒过来。
其中年纪大些的歧使施了一礼,“岐国礼部尚书伍元参见阁主。”
另一个使者也报上姓名,太仆寺卿,伍元。这太仆寺的长官,正三品官,主管传达王命、侍从皇帝出入、车马等职事,虽说不论朝政,可是多数是国主的心腹。
那曲解很快就把来意说明,原来蜀主已于八月末出兵伐岐,兵分两路,一路以王宗绾为东北面都招讨,将兵十万从凤州出发,另一路以王宗播为西北面都招讨,将兵二十万从秦州出发,共同合击岐地,岐主闻得大军压境,大惊,便遣使来求助崔准。
崔准沉思片刻道,“承蒙岐王看得起,可惜玄泉阁只是一介江湖组织,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无力去阻拦二十万大军。”
曲解一听这话,赶紧道,“阁主,我岐国兵寡将弱,实在是覆巢之祸将临,无计可施,才冒昧前来,还望阁主给出个主意。
崔准看着他们,“你们想除掉谁?”
曲解闻言差点没哭了,你说看起来这么俊雅温文的一个年轻人,一出口就见血,真不愧是玄泉阁的,不过,这两路加起来有五六个招讨使,可是哪个也杀不得,杀了一个,那其它的五个还得了,他们岐国国小力弱,可承受不住蜀国的滔天怒火。
他此言一出,崔准轻皱眉头,“那就六个都杀了?只要你们出的价钱够,玄泉阁可以为你们暗杀蜀帝王建。“
曲解腿一软差点没趴下,他这是找虐啊,也不是不可行,关健他们没这个胆子啊。
曲解叹息,他就说找玄泉阁这种江湖组织是不成的,还不如向后梁上表称臣,可现在梁帝忙着与晋王打仗,已是自顾不暇,这条路现在也是不通的。
伍元轻咳一声,结巴道,“阁主,我们国主的意思还是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