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大吃一惊,“皇后,那二十张帕子都用光了?”
她恼羞成怒,昨夜她觉得一地狼藉,悄悄收拾了后来脏的,所以喜鹊没看到地上有那么多,这要是碧珍根本不会问,真是的,便沉着脸叫她自去取来。
喜鹊见她的黑着脸,才闭上嘴巴去取了来。
她梳洗完毕,有些忐忑的去了紫云殿,果然李氏阴沉着脸,她胆战心惊的,跟李太后请了安,说是起来晚了,李氏也没接碴,就让一旁的卿芳背长恨歌。
卿芳看了她眼,开始背诵,等背到一半,她听到从此君王不早朝那段就眼皮子直跳。
她的预感很灵,等卿芳背完,李太后就把让她不安的那几句诗又念了一遍。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皇后,你连妖妃惑君的本领都会,哀家从前倒是小瞧你了。”
她挤笑道,“母后谬赞,实不敢当。”
李氏气得都笑了,“册后的第二天,就让皇帝起不来床上不了朝,你当得起,你怎样狐媚也罢,难道想让二郎顶了荒~淫好~色的昏君之号?”
任桃华道了声儿臣知错。
卿芳在一旁笑道,”皇祖母多虑了,莫说是母后,便是那妲已飞燕重生,难道还能迷惑得了父皇,皇祖母自幼教导有方,父皇谨厚自律,又不是纣王成帝之辈,哪里会重色荒~淫呢?”
这话正说到李氏心坎上,倒收敛了几分怒火,又教训了任桃华一番,紧跟着就提了一事。
说是她既统后宫,这后苑冷冷清清的,终究是不合适,繁衍皇室血脉,首当其重,她最近会调一批宫人来,充实齐帝的后宫。
李氏算盘打得很精,若往后宫填充高官显宦之女,徐知诰若是象对待吉祥那样,始终不碰,怕是不好收场,倒不如物色些平民或小吏之女,挑有姿色的,就算任桃华再美,却也是四个孩子的娘了,年纪渐长,终究不及那些小姑娘新鲜,万一有一个入了徐知诰的眼呢,开枝散叶,一方面添添皇嗣血脉,另一方面中宫专宠,象什么话,这皇宫后苑,总要雨露均沾,才是正道。
任桃华默默听着,也没吱声,太后要给儿子添女人,丰子嗣,她能拦吗?
不过她也不太担心,这决定权实际还在齐帝手里,对于齐帝对她的感情,她现在是心中有数,哪个女人轻易也动摇不了。
只是她得约束自个一下了,再缠得皇帝上不了朝,莫说是李氏,那些朝臣御史大概也不过饶了她。
她回了瑶光殿,去看了看卿荷和景遂,回来就觉得困倦,就补了眠,好好的睡了一觉,也不敢多睡,下午就起了来,把景遂抱来亲自看着,一边考教着卿荷的功课。
卿荷虽然性子不象徐知诰,不过脑子倒挺灵活的,念书也不吃力,在琴棋书画方面也挺有天赋的,宫里有先生教,倒不用操心,只是不太爱女红之类的,她就有意让她做这些针织活,一方面是磨磨她的性子,另一方面也是想消耗一下她过于充沛的精力,就没见哪家女孩象她这般能折腾的。
她这个做娘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到了晚上,齐帝来瑶光殿,宫娥太监们一阵忙碌后,都退了下去。
齐帝想要抱抱景遂,却被卿荷扑上来,他抱起她,不出意外的被她亲了一脸的口水。
齐帝的两个女儿,卿芳与卿荷,他显然更为偏爱卿芳,任桃华常常私心想是不是因为卿芳更为似她的原因,当然她也不好意思问,只在心底有这么个念想。
不过,显而易见的,卿荷更为热爱她这个俊美的父亲,每次见了他都表现得犹为热情,比卿芳亲昵多了。
晚上,同榻睡时,她就注意了,离了齐帝有些距离。
徐知诰瞅她单卷了只被远远的睡在了里面,挑着眉看她,她只好做了解释。
“你昨晚没睡好,我们还是分着睡吧。”
“过来,我克制得住。”
任桃华叹了口气,移过去,关键是她克制不住啊。
她被徐知诰抱着睡了一夜,结果第二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早上起来,她只好仔细的用米分遮掩了一番,免得去见李氏时,她又想到别处了,她白白担了冤枉,可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