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闻言一愣,有些不服气,“可人们通常都认为,真小人比伪君子强呢?”
简直叹了口气,“普通民众分辨能力不强,而且习惯于从个人私利的角度看问题,所以觉得伪君子更具有欺骗性更不好防备,所以宁愿面对真小人。而君子以及部分伪君子,习惯于从整体利益考虑问题。所以我们会认为,伪君子还是比真小人好些,至少没有挑战公德底线,对公序良俗的破坏较小。”
姜山不禁好奇,“那我算是什么人呢?”
简直思忖了下,“你可以算是比真小人强些的伪小人。”
姜山疑惑,“伪小人这说法倒是新鲜,从未听人说过。”
简直解释道,“自以为不是小人的小人,可谓伪小人。”
姜山忍不住追问,“伪小人与真小人,哪个好些?”
简直一撇嘴,“都是小人都不好。若一定要比个高下,从民众的角度而言,应该是认为真小人强些。可站在君子或伪君子角度,自然是伪小人强些。至少他以做小人为耻,说明良知未泯。”
姜山换了比较对象,“伪小人与伪君子,哪个好些?”
简直这次回答的很干脆,“伪君子以做君子为荣,认同传统美德,自然比没啥追求的伪小人强些。”
姜山有些沮丧,“看来我这伪小人,比起真小人来,也就强点儿有限。”
简直宽慰他,“真君子与真小人,都是极少数。世间最多的,便是伪小人与伪君子,实则民众的基本状态。当君子极难,当真小人又可耻,民众只能活成伪君子或者伪小人。不过呢,只要你存上进心,就能不断改善自己。”
姜山疑惑,“我若是伪小人,是不是先要进步成伪君子,而后才能成为真君子呢?”
简直摇摇头,“子不教,父之过。你堕落成今天这个样子,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谁让你摊上那么一位爹了呢?好在你当下加入到了一支具有先进觉悟的队伍中,还有那么英明的领导,所以上进的步子可以迈大些,要勇当君子才对。”
姜山有顾虑,“老大还只是伪君子,我若成了真君子,你岂能容得下我?我还是先做个伪君子吧。”
小灵一个增强版脑瓜崩儿便弹了过去,“老大是真君子好吧。给你讲这么老半天,莫非是白讲啦?伪君子能说得这般头头是道么?还是让我帮你先开开窍吧。”
小幻也开导他,“老大是天下最真的君子。哪天你能领悟到这一点,起码是个伪君子啦。”
简直叹了口气,满怀同情,“你啊就是缺乏见识。没有自知之明,不知自己是伪小人也就罢了。竟然不知老大是真君子,大家能答应么?因为你不光是在贬低领导,还贬低了自己,也贬低了被领导的大家。他们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了一个伪君子,这眼光是得有多差啊。”
姜山抱怨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就算有错,纠正过来就好啦,何必弹脑瓜崩儿呢。”
简直淡然一笑,“知错能改才是好同事。可你刚知错,眼下还没改呢。同事这是在督促你进步,不要心生怨气啦。做人要格局大些,看问题才能全面。这就是你们这些伪小人,最应该努力改善的地方。”
小灵见姜山有些不服气,便掐起手指问他,“就问一句,你看我像不像君子?”
姜山浑身一激灵,忽然间若有所悟,赶紧竖起大拇指,“绝对不像,根本就是。”
小灵大感意外,可在真言术状态下,姜山应该说的是真话,“为啥会这么肯定?我可是刚弹了你的脑瓜崩儿。”
姜山叹了口气,“心直口快爱憎分明,雷厉风行真打实干,谁敢说大姐大不是君子?”
小灵不解,“那你又叹啥气呢?”
姜山有些懊悔,“我恨自己刚刚领悟到,实话也可以有不同说法。若是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就少受很多罪嘞。”
小灵乐颠颠地鼓励他,“你这进步够快的啦,看好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