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不屑道:“姑父这样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拈花惹草,惹姑母伤心。你可不许学他的样子。”她甚是期待地瞧着刘聪,却见刘聪不答,竟像是没听到一样。
她心里顿时有些难过,自己与他新婚不过数月,他见到自己竟无半点欢喜,连一句温和言语也没有。她一下子红了眼眶,想起自从爹爹去世后,母亲和兄长对他也多有误解,都是自己在为他周全,可他却待自己还是如此冷淡,她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榻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聪叹了口气,轻轻扶了她的肩,问道:“好端端的,又哭个什么?”
纤萝本想扑在他怀里好好地哭一场,可一抬起头来,却瞧见他身上穿的竟还是那日的那件青色单袍,袍上还有长长的一道补痕。她一时间恼了,反手就往他脸上打去,正好结结实实打在他右颊上。这一巴掌打出去她便后悔了,看他脸颊肿了起来,想起适才姑母也打过他,心里又有几
分愧疚,哭道:“你,你……”
刘聪莫名其妙就被她打了一巴掌,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快,站起身来,说道:“你先歇下吧,我还有事要做,晚上再来瞧你。”
他除了寝帐,在外面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烦郁莫名。正此时,靳准忽然匆匆过来,瞧见刘聪便道:“四公子,快去大王寝帐,黎阳出事了。”
刘聪心里一沉,跟着他便往父亲寝帐走去,一边问道:“怎么了?”
“情况甚是不妙,”勒准叹了口气,忽然抬头看见刘聪两个脸颊都是肿的,不由问道:“四公子,你脸上怎么了?”
刘聪尴尬道:“不碍事的。”7
刘聪一进大帐便瞧见刘和与刘隆都已经回来了,和众将一起站在两旁,父亲端坐在帐中的虎皮上,唯有五叔刘景跪在地上,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刘渊怒道:“你可知错!”
刘景仰头道:“臣弟打了胜仗回来,不知道何错之有?”
刘渊一拍竹塌,
榻上的杯盏都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怒道:“孤命你出兵黎阳,何时让你杀降?将三万晋军投在黄河中溺死,是谁的主意?”
刘景不服道:“汉人狡诈,谁知他们是真降假降?再说我哪有那么多粮米喂他们?不丢进黄河里喂鱼还能怎么办?”
刘渊气得面色铁青,指着刘景的手都有些颤抖,怒道:“给我拖出去……”
正此时,忽有将领急急来报:“禀告汉王,东海王率师十万来袭,黎阳已经失守。”
黎阳才打下不过一日,便回晋军手中,刘景一下子站起来,惊道:“怎么可能……”
说话间,又有将领冲进来道:“禀告汉王,宣阳、洛宁、新安尽皆失陷,晋军已逼近孟津而来。”
他话音未落,刘渊忽然觉得肋间剧痛,竟是一口气没有上来,身子一仰,向后倒去。
帐中众人大惊失色,刘隆一个箭步沖了过去,急道:“父王,父王。”刘和忙道:“快宣军医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