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潇洒的给他一个交代。gougouks可惜,我做不到!这种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暧昧平衡,苦苦维持着,挺累的。捅破那层窗户纸儿其实不难,可我总觉得俩人之间的情份欠了点火候儿,温温的,挺暖,却不够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关系,跟修月在一起,我怎么都找不到当年那份为了爱不顾一切的愚勇。究竟是因为成熟了,还是因为不够爱,我也分不清。
“想什么呢?”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中,胳膊一紧,整个人跌到床上。
“反正没想你。”被他圈在怀里,我没好气儿的说。
他笑着搂紧我,“叶子,你这一撒谎就脸红的毛病这么些年了还没改掉?”
“你……”我语塞,挣开他胳膊,翻身跳下床,“五点多了,别磨叽,快起来。”
“帮我换衣服。”大少爷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沙发上的袋子,好像是玲子捎来的,我当时没注意看。
“睡糊涂了吧,得瑟的你,自己换,抓紧时间!”说完,我转身往外走。
“叶子,”刚迈出没几步,他唤我,声音凉丝丝的,“如果不给自己个机会尝试,你永远没办法做出选择,逃避只会耗掉我的耐心,绝不会帮你找到答案。”
……
我顿住脚步,有点措手不及,背对着他,沉默了半天,缓缓开声,“修月,你不用激我,我知道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对你特不公平。可我真的挺怕的,怕贸然作出决定,到头来不但找不到幸福,反而会毁了那些我不想失去的东西。你对我而言,肯定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我不会矫情的撇清咱俩的关系,愣说那是友情。如果换成别人,对我有像你对我的这份儿心,我肯定早就痛快利索的点头了,硬拧着没意思。可你不是别人,说真的,我特害怕对不起你。像你这么霸道的人,在感情上要求的是百分百的投入,百分百的专一,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更容不得两个人的感情出现丝毫瑕疵。相对你的付出,这些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真的,一点不过分!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做不到!我跟楚尘好着的时候,你很有分寸的控制着跟我之间的距离,不着痕迹的帮我们渡过一次又一次难关,楚尘曾经说过,被你爱着的女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当时还特不忿儿的跟他理论,因为我总觉得你太聪明,太强势,跟你在一起肯定特累,现在想想真是挺可笑的。我离婚后,你把机票护照丢给我,说陈晨会准时在机场等着。我记得去法国的前一晚你来我家,咱俩干光了三瓶牛栏山特供,我趴在你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就在想,幸好还有你,真的,幸好还有你。我承认我是在逃避,我承认我特自私,我不舍得断了你对我的好,可又给不了你所期望的感情,跟鸵鸟似的得过且过,换谁都得受不了……”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热热的,始终背对他,自语般低喃。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格,这些事儿闷在心里压的我特难受,说出来,顺畅多了,心里挺敞亮的,那些个拧得死死的结儿好像捋顺了不少,死胡同里撞出条道儿,歪打正着了。
……
“叶子,”
“嗯?”
“过来,”
……
我想了想,转身走到床边。
“看着我,”修月缓缓站起身,压迫感顿时袭来。
我抬头,看见他正冲我乐,神色特柔和,眼睛弯弯的,迷人的不得了。
四目相望。
长长的对视,无声的交流,挂钟“滴答滴答”的响。
噼里啪啦你来我往的眼神儿互换,眼睛终觉酸涩难耐。
几乎同时眨眼,几乎同时绽开笑意,几乎同时开口:
“傻样儿,”异口同声。
顿了顿,我俩相视大笑。笑了一阵,眼角湿湿的。接着,拥抱,接吻,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亘在心里那层看似坚固的膜,不知怎的“稀里哗啦”就那么碎了。莫名其妙的,我迈出了一步,至于这一步迈的究竟是对还是错,谁也无法预测。
出门前,照镜子。
镜子里映着我俩的身影,很优雅的黑色吊带连衣裙,很休闲的白色短袖t恤,同样瘦瘦高高的身材,颇有点黑白无常的意思。
“你太瘦了,”我说。
“在胖瘦问题上你没资格批评我,”他说。
“女的瘦了叫骨感,男的瘦了叫竹竿。”我毫不留情的指出两者区别。
“女人要胖点才有手感。”他不冷不热的反驳。
“你弄头母猪搂着睡,那手感肯定没治了!”我瞥他一眼。
“跟我抬扛呢,小样儿,”他搂着我肩膀,笑得特不正经。
“你……”
我抬头瞪着他,话还没说,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