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我好喜欢你啊!”
“……施主慎言。”
最后,十五是摸着自己满足的肚子回到宁王府的。
只是,她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坐在庭院中捧着本书,察觉到她的存在,头也不抬地道了声。
“回来了?”
就算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怪异,十五也能从院中肃杀的气氛中察觉到异样,她眼神一变,飞快地环顾了四周。
入目处被掩盖的狼藉,使她的心止不住的下沉,紧接着,又听到沈知远不咸不淡的声音。
“去了承安寺?”虽是询问但他语气却是笃定。
淡淡的檀香融进微凉的空气中,一下子就散开了,倒是刚好压住了他鼻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十五抿了抿嘴,懊恼地问道:“昨晚出事了?”
“无事。”沈知远不在意地笑了笑,“十五姑娘不在倒也好,省得昨晚的血不小心溅到你身上。脏了姑娘的手,我也不好同慕七交代。”
昨日来的不过是几个小角色,他身边的侍卫自然也能对付,只是他本就一夜未眠,又因书房里盖不住的血腥味而惹得越发烦躁阴郁,然后,他就瞧见本该留在他身旁保护他的那个人,笑容满面地从外头回来,显然对她而言是个愉快的早晨。
这样的笑,这样的对比,落在他眼中,不可谓不刺眼。
他本来就不是好性子的人,如今火气正盛,嘲讽起来更是不留情面。
倒是眼前的姑娘从头到尾只是咬着唇听着自己的讥诮,当听到他提及到慕七时,眼神更是一暗,手也跟着握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没法交代的哪里是他?明明是她受人所托,却有负信任。
檀香萦绕在鼻尖,沈知远的眼神越发凉薄,他本就不信她,更搞不懂一个满手鲜血浑身罪孽的家伙怎么会那么喜欢往寺庙里跑。
想到这,他语气更加温和:“毕竟,寺院里的师父大概是见不得血的吧?”
说完最后这句话,沈知远便低头看回了自己的书卷,话音刚落不久,余光中已然不见那人的身影,他也不在意,只以为是她忍到了极点,气不过想要离开。
只是不多时,空气中的风声骤急,他抬起头,看见她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手中多了一把鞭子,他眼神微凝,手悄然抚上轮椅。
回来的姑娘没有废话,径直抬起了手,同时间,院内的侍卫跟着动身。
凌冽的风扬起沈知远额前的黑发,他下意识一个眨眼,只见那把鞭子狠厉地甩在了她的身上,衣袍开裂,隔着黑衣也能看到那道血痕。
不过一息之间,沈知远整个人怔住,院子里的人也都愣在了那里。
十五的嘴角缓缓留下一道血迹,她不在意地伸手擦了擦,院子里只有她暗哑的嗓音。
“抱歉,这次是我失职,你要是还气不顺,可以再甩我几鞭。”
她伸着手上的鞭子,眼神认真执拗,显然不是在说什么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