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堃其人,即是略有传闻,亦论作无稽之谈;王某方才探望知友,那友人云日前家中突有不速之客光临,劝他入伙,问那不速之客首领是谁?却又不明言;只浮夸首领武功才智凌伦群萃,旷世绝代!我那友人诡辞须经考虑,七日之後必有复命。duo”
“怪面人熊”宋其道:“那也不能确断就是‘圣手白猿’项士堃?他原不过是七星令主臂助,武功再好,也不堪受凌伦群萃,旷世绝代之称,看来另有其人!项士堃充其量是个虎伥而已,只不知你那友人心意决定否?”
王一飞微笑不言,林银屏心知王一飞断然确认项士堃有为祸武林之心,必有所根据,柳眉一皱道:“难道这不速之客是我认得的么?不然,王老师不会……”
“太行绵掌”王一飞接口道:“不错,这不速之客就是‘六指剑’容天飞!”
林银屏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张著两眼道:“竟是他?我料定他此来意在捕捉李少侠。”
王一飞道:“李少侠是他能擒得了的么?但此行形迹千万不可败露!最可怕的就是,对方眼线居然遍布天下?而且尚有才智非常之人主持!算准我等所经路径迎头截击,前途必然生事。”
宋其不由目涌杀机,本来一张怪脸更显得丑恶异常。
王一飞摇手笑道:“宋堡王别急,我已安排妥退兵之计。”转目投向林银屏,又道:“林姑娘,你留守店中,稳住李少侠在我等未返转之际,切忌出店。”
林银屏嫣然含笑轻点螓首。
王一飞示意宋其悄悄唤起古氏弟子,疾逾飘风般扑出店外而去。
月沉风寒,霏露沾衣……源出大别山之巴水,在罗田县上下数十里河床甚浅,可以涉水而过。
隐隐只见六、七条黑影涉过巴水河面後,迳向西南方望长江奔走如飞。
这处逼是乱葬坟岗,短林如麻,月黑枭鸣声声,夹著枝叶迎风“沙沙”之声,平添了一种毛骨悚然恐怖气氛。
那六、七条黑影虽是奔掠如飞,却显得下十分快。
蓦地,走路林中突生起芦吹哨音“呜呜”之声随风飘传;接著另处芦吹之声又起,迅快的无数“呜呜”哨音相继。
在这夜静如水中,那芦哨声音宛如鬼哭,天际飘曳播传,更令人不寒而栗。
六、七条人影猛烈刹住脚步,相视一笑,只听一人发出断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动起你老子的念头来了?”竟是宋其之声。
突闻数声阴恻恻冷笑发出,只见十数条黑影疾如鹰隼般,巍巍乱冢之後窜起,先後落下!为首一人,四旬开外瘦削身高,穿著一袭白色长衫,迎风拂拂波动,眼内两道神光犹若电炬般,逼视著对方七人。
他一看到七人形相,不禁惊得倒退了一步,愕然左右回顾。原来宋其七人一头长发均皆放下密覆脸颊,迎风飘散起扬,生像七具山魈野魅,焉能不触目惊心?
这白衣人壮著胆沉声道:“七位何人?敢请赐告!”
宋其怪笑一声道:“天下哪有此理?你既然不知我等是谁,怎能阻住我等去路?”
白衣人不禁愕住,迟疑了一下,抱拳拱手道:“兄弟是奉命而来,概不由已,暂请留步,香主即可前来,若有误会当致歉放行!”
宋其喝道:“呸!甚么香主臭主?老子可不耐烦等,如非有事赶路,就凭阻道之罪也要问死。”
白衣人尚未回答,在他身後忽窜出一人!大喝道:“好狂的口气?俺到要见识见识你武学有何惊人之处?”“嗖”地一支长鞭抖出。
鞭梢寒星一点,快如闪电,直扑宋其面目而来。
宋其冷“哼”一声,身形左闪,五指斜出,迅如电光石火般,一把抓住鞭棺,沉腕回抖。
那人见宋其出手向鞭楷抓来,不禁大凛,赶紧回鞭後撤,但哪来得及?只觉臂肘“咯”地猛震,被一股奇猛无俦的拉力一曳,慌乱之际,执住鞭柄的五指未及松开,身不由自主冲了前出。
堪堪冲过宋其身侧,宋其一声怪笑中,蒲扇大左掌倏地扬起,又迅快一沉“啪”的一声大响,掌力击实在那人後胸“命门”穴上。
宋其原乃黑道巨擘,一身功力刚猛卓绝,他那一掌已用出十成力道,有如万解钢槌。只听那人张口叫出一声凄厉的长噑,身形冲出数十步“叭哒”仆到尘埃,口吐狂血而绝。
白衣人惊得面目变色,大喝道:“无冤无仇,尊驾出手如此狠辣!”
宋其怪笑道:“老夫向例,犯我者必死无疑!”
白衣人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冷笑未歇蓦闻天际飘传过来一声长啸,悠亮高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