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低沉的呜咽,声嘶力竭的呐喊,咆哮,就像是跟在身后一般,如影随形。
从噩梦中惊坐起,刘益守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感谢社会主义祖国母亲给我的疫苗守护,让肝炎,破伤风,天花远离了我。”
刘益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刻天已经亮了,不远处黄河水的涛涛声如魔音灌耳,让你想不注意都不行。
出了门,上了城墙,就感觉背后一阵冷风。
“见到朕,为何还不行礼?”
元子攸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身后,吓了刘益守一大跳。
他转过身,就见到对方穿着一身黑色带亮的丝绸袍子,上面镶嵌着金线,组成了极为复杂的美丽花纹,看上去绝非一日一夜可以赶制而成。
头戴白色纱帽,腰间黄色腰带,虽然并无装饰物,但看起来端正大气。不得不说,人靠衣装,元子攸打扮一下,倒是掩盖了身上的幼稚形象。
“王爷……现在,起码现在,我还不能称你为陛下,你也不能自称为:朕。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切莫玩笑。”
刘益守不卑不亢的正色道。
难道是因为“扶弟魔”元季瑶昨晚去“做鸡”,把尔朱荣伺候爽了,所以元子攸现在抖起来了?
刘益守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的自信到底来源于何处。无论怎么受打击,最后元子攸都能“迷之自信”,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以己度人,刘益守觉得如果自己是元子攸的话,现在估计都要给尔朱荣舔鞋子了,哪里像这家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难道人与人的差别,真有这么大吗?
刘益守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从心”了。
“今日是朕……是本王登基,会有很多朝臣来参加本王的登基大典。到时候,朕就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元子攸又开始跟刘益守较劲起来。
“其实……罢了,你开心就好。”
刘益守无聊的摆摆手,转身便走。
他本来想说,如果元子攸说的那些真的会实现,那么,他姐姐元季瑶就是给尔朱荣当rbq,也无法消除对方的怒火。
但转念一想,很多人就是这样,自己傻还不自知,你越是说他,他反而越起劲。这就是传说中的“永远不要跟xx争论,他们会将你拉到跟他们一个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刘益守深以为然。
“你看你看,朝臣们来了!来了!”
元子攸激动的拉着刘益守的袖子,往女墙的缝隙里张望。
只见一辆又一辆华丽的马车,像是列队军演一般,前赴后继的朝着河阳关的方向而来。元子攸激动的说道:“前几天,胡太后就放弃了抵抗,躲到永宁寺里出家。她那几个面首,带着洛阳仅有的禁军,到弘农避难去了。
现在的洛阳城,根本没有大军驻守,唾手可得!本王只要去了,就是新一任天子!天予不取,必遭其咎!”
元子攸激动的挥舞着拳头,小有俊朗的面孔,都兴奋得扭曲起来,看得刘益守都想打哈欠。
元季瑶算是让狗白x了一夜,没起到一点作用,扶弟魔真是做不得啊。
刘益守在心中感慨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一句“哦呼”都没说。
“你不相信本王说的?等会人来了,你就信了,都是中枢重臣!全都是手握实权的重臣,你懂个屁!”
看到刘益守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元子攸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挫伤,恨不得狠狠的扇对方几个耳光。
“其实吧,我是觉得……”
“你闭嘴!本王不想听你说话,只想等会让各位大人来好好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