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气息略吐后,隔着一片青雾,他忽然俯身过来将她吻住。
鼻翼里全都是他身上的烟草味,她被呛了声,恼怒推开他。
那人却不知所谓,看着她的眼里,有得逞的笑意。
他最爱抽了烟后吻她,让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悉数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不知不觉夕阳便映满了江面,斜阳下了山岗,对面小镇的江边开始陆陆续续有了人。
她等了很久。
天空有麻雀飞过时,她按下了快门。
温行知过去看了一眼,长空无尽,飞鸟与人同行,是烟火里的艺术。
风格迥异却又熟悉,像京城里那个高居正位的电影大师。
南苡起身去别处寻角度了,温行知一个人坐那儿等着她,两根烟的功夫后,他转头去寻人,结果就看见那个姑娘远远地,正趴在一个草垛上,旁边就是一个坟墓。
温行知:“……”
南苡看着相机里的画像,冲他比了个ok手势。
又偷拍他。
南苡忙活完后,回到他身边,他还是提醒道,“你刚拍照的旁边有个坟。”
“我知道啊。”她格外坦然,“那是我外公。”
“?”
“唉?轮渡要最后一班了!温行知,快走!”她突然就急吼吼地就拉起了他准备离开。
可他觉得有点儿不妥,“不给你外公打个招呼?”
她压根不在意,“打什么招呼呀,下次吧,那老头生前随便得很,现在都赶不上轮渡了!”
“……”
最后也真的没能赶上轮渡。
他们俩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船驶离岸边,到了江中心,南苡怎么喊都喊不住,像是铁了心地要把二人留在这儿似的。
南苡气结,朝江里踢了一脚石头。
温行知想了一下,还是谨慎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外公生气了?”
南苡惊呆,压根不相信这是温行知能说出来的话。
他自己后来想想也觉得荒唐,打小就是唯物主义,哪儿那么多神论。于是他便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附近有住的地方吗?”
南苡顿了一下,虽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是有,就是环境差得要死,她从小就嫌弃那种地方,小时候和南褶子外出走亲戚时,宁愿露宿街头都不肯住那种地方。
温行知看她那模样要哭不哭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眉头轻挑,“怎么?人肉客栈啊?”
南苡:“……”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些地方也就是环境差了点,倒不至于是温行知口中的“人肉客栈”。
两个人慢慢沿着公路走,时不时就有一辆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她被护在最里边,走了很久,最后她指着前方那个其貌不扬的房子,“就是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