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玉珍托着餐盒推开祠堂的门。
此时静谧的祠堂前,正扑着一个少年郎,一身青白竹纹的衣袍有些褶皱,宛如少年的眉心。
玉珍脚步轻轻,却还是惊醒了姜淮。
“淮哥儿,姨娘让我给您送点吃食。”
姜淮揉着眼睛起身,“什么时辰了?”
“老爷刚和二爷出门上朝,姨娘让你吃了早膳便回屋读书。”
玉珍将餐盒放在旁边的案上,却发现案脚处也有一份餐盒。
“这是?”
姜淮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扫了案脚一眼,“哦,昨夜那个叫姜窈的送来的。”
玉珍将碗盏取出,姜淮接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姜窈要在我们府上住到何时?”
玉珍摇头,“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如何得知,不过二位小姐岁数相仿,倒是投缘。”
姜淮微微颔首,咽下一口温热的粥,“谢灼如何瞧得上这样的女子,便是连沈娘子的头发丝也不如。”
“淮哥儿说甚?”
姜淮摇头,嘴角牵出一抹笑,“无事。”
——
姜语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姜窈带出门的。
直到马车停在听云楼前,姜语蹦蹦跳跳的下了车,姜窈撑开窗牖,探了一眼。
“阿窈,我去取几份点心,你等我。”
姜语兴奋地跑进听云楼,夏枝依在马车边低语,“小姐若是为难,不如我们寻个由头回去吧。”
姜窈悠悠叹出一口气:想来没那么容易才是。
听云楼算是上京上好的茶肆了,京中的达官显贵常来往,也不乏女眷。
从前沈昭也爱来这儿,只因这里的茶点确实出彩,还有一楼大堂有名的说书先生,人称惊奇先生,他搜罗的奇闻异事确实精彩。
此时的惊堂木拍下,惊奇先生捋捋胡子,大手一挥,朗声道:“近日京中来了个白云观的老道士,一身玄袍紫纱,手握拂尘,腰间常戴巴掌大小的铜镜,匆匆入世为哪般?事了拂袖无影踪!
大家可有耳闻?”
大堂内的座无虚席,唯有常博士忙碌着,随着另一声惊堂木响起,惊奇先生继续道:”
城南国公府的事尔等听说了吗?”
“知道知道,说是家中不干净,请了高人去指点呢!”
“胡说,分明是家中招了鬼,请高人去做法!”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和前些日子挂在城墙上那位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