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次,屠长虹杀出火来了,紧追杜云青不放,两个人渐渐离了大路,转到小平坡上,杜云青忽地回身执剑,脸上现出了一片庄色道:“屠长虹,这是你毕命的地方,也是我为你选定的埋骨之所。”
屠长虹怒不可遏地道:“小辈,老夫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你还敢说这种狂话。”
杜云青哈哈一笑道:“屠长虹,你的剑法不会超过陈望安吧,连他都在我的剑下授首了,你还行吗?”
“什么.射日剑是你杀死的?”
杜云青道:“不错,虽然杀死他的是八侠传人,但也可以说是死在我的剑下,因为我先削断了他的左臂,使他无法抗拒,他才会死,今天我对你也是作了这个安排。”
屠长虹道:“老夫不信。”
杜云青道;‘你当然不信,因为我的剑法一直不如你,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杀得了你。”
语毕剑势了也突转凌厉,但是屠长虹仍然能化解开,而且把杜云青逼得节节后退,直到一棵大树底下,已经无路可退了。屠长虹哈哈大笑道:“小辈,你认命了吧!”
一剑直刺过去.看来杜云青已经无法闪避了,忽而树上寒光下落,一个中年美妇荡开了他这一刺,屠长虹愕了一愕道:“白玉霜,你怎么也插了进来?”
白玉霜冷笑道:“我的侄女儿已经许配给了杜云青,我岂能不管。
屠长虹道:“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出身王室。”
白玉霜道:‘我没忘,而且我这正是为王室尽力,官家所以容你们胡闹,就是因为太信任你们这几个人的武功,认为你们是天下无敌了,如果没有了你们,圣上可能会考虑撤销一流宗,停止对江湖人的迫害、天下会太平些,因为你们作法在逼人造反,”.屠长虹怒吼一声,移剑攻向白玉霜的时候,杜云青忽而闪身放进,寒光一掠,屠长虹一怔,身子就停住了,喉头露出了一个小红点,寒月剑中最精妙的一式,再次地见了成效,只是这一次,被杀的人脸上没带笑。
屠长虹虽是死了,但看他双目圆睁的样子,似乎是死不瞑目,假如屠长虹此刻还略有知觉的话,也一定是在思索这一剑是如何递进来的。
白玉霜也相当震撼,望着杜云青道:“云青,这是你师父的寒月剑法吗?”
“是的,您对出手的招法应该认得出。”
白玉霜叹了口气道:“我根本没看见你是如何出手的,剑招快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必讲究招式了。”
杜云青道:“弟子追随恩师十五年,前面五年学的是各家的剑法,以为普通应敌之用,中间五年,专练寒月四大式,这才是恩师毕生剑法之精华,好不容易把这四大式在五年中练就纯熟,但是最后的五年,恩师竞要我深精一步,在四大式中择一而精练,务必达到一式剑法所须要的最高标准,说来惭愧,弟子花了五年的时间,结果只能把四式中的一式——惊涛拍岸—一练得合乎那个标准。”
白玉霜叹道:“五年中仅练成一剑,难怪令人无法预防了,看来寒月的剑法已经超过我很多了。”
杜云青庄容道:“自从与仙子分手后,恩师也就退出了江湖,十五年中,他老人家都没有沾过剑,即使是传授弟子剑法,也是用口授叫弟子自己去摸索,他老人家说最精最高明的剑式,必须要从局外人中去找,如果手丢不开剑,本身就会为剑所限,无暇去作观察,思索了解,成就也有了限制,无法突出本身的修为范围,也就无法有更高更进的境界了。恩师就靠着最后五年的观察指点研究,把这一式惊涛拍岸,由十九手变化浓缩净化为一手月透瓦隙’,因此速度增加了十九倍而威力不减。
白玉霜点点头道:“我懂了,难怪我看不清出手了,这一式剑法已经到了肉眼不能瞧视的境界,寒月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
“恩师遗憾着已经磋跄岁月太多,如果早日发现此一原理,把寒月四式都能加以钻研精凝,化繁为简,则这套剑法就可以天衣无缝了,只可惜他老人家心力已瘁,竭尽智虑,仅得一式即告西逝,因此这一式仍有缺点。”
“什么!这一式还有缺点?”
“不是剑式的缺点,而是人的缺点,因为攻出这一剑时,本身全无抗力,如果遇上真正的高手,会造成同归于尽的结果,所以弟子用这一招时,必择对方含笑之际,因为那个时候,是对方没有杀机之际。”
白无霜笑笑道:“你笑面追魂的名号就是以此得来的?”
杜云青道:“是的。就是为了这个缘故,弟子故意加以渲染,成为弟子的杀人习例,其实不过在掩饰这一式剑法的弱点所在,不过今天这一战,弟子知道很难维持那个状况了,因此向您求助,也幸得您分了他的注意力,使弟子有得手的机会。”
“可是你笑面追魂的习惯要破坏了。”
杜云青摇头道:“不会的,屠长虹这个人不能死,只能失院,因为徐兄的事还要他顶起来。”
说着在身边取出个瓶子,倒了点药散在尸体上,那是他从徐明处要来的化骨散,药效极其神速,大概只有顿饭时间屠长虹的尸体只剩下了一滩黄水。
唯一没化尽的是他身上的一些金属附带物以及兵器。杜云青掘了个坑埋了道:“白仙子,弟子要过去看看了,赐助之德,等弟子从吉林回来后再去叩谢。”
白玉霜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儿也不会有问题了,我另遣了鞭钩戟锤四个弟子去帮忙了,前途用不到他们,你就叫他们回到通州去吧!云青,我发现你比你师父能干多了,不但是武功,就是胆识魄力心机与胸怀也坚毅豁达得多,大概也不用我为你操心了。”
杜云青肃然遭:“恩师的遗命要弟子听候仙子的吩咐,寒星寒月两家,原为一脉,弟子尚待您老赐诲。”
白玉霜的神色有点沧然,轻声一叹道:“回首前尘,是我愧对你师父,他为我受的委屈已经很多,而我一生要强,却始没有能摆脱人的约束,最后还是靠着你的力量,才算摆脱了宫廷的控制,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维持我跟你师父所约,不要从事反抗朝廷的组织。”
杜云青道:“这点弟子绝对遵守,就是这一次跟一流宗相抗,弟子也是为了大局。”
白玉霜点点头道:“我明白,这是官家的失算,想用一流宗的力量使江湖臣服,这是不可能的,幸好芙蓉那孩子也明白,在你们两个人的相互谅解合作下,大概可以挽回这一股逆流,我也没有什么要为你们尽力的,至于人手,寒星门的人都可以任你支配。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