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坐在办公桌前,望着被搬到自己桌上的碎纸机,只觉得头皮一阵阵被扯着发痛。
周五的办公室,不到半小时,周围的同事都已经走光。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面色苍白的南鸢,以及哭哭啼啼的琳达。
“南鸢,这可怎么办?我们闯大祸了!
居然将启德女中的那起弓虽女干的证词与签名拿去碎成条了!”
琳达接过南鸢递上的纸巾,擤鼻涕,“现在再找证人出具一份证明来得及吗?”
南鸢摇摇头。
启德女中的这件案子算是南鸢作为助理律师独自处理完成的一件刑事案件。
是替一名中学女生起诉级任老师借用职权诱女干女学生。
这个案件当时涉及的层面以及社会影响太大,没有人愿意承接。
涉案女学生更是受不了流言蜚语险些自杀。
社会公益署找到周氏律师团,但大状们认为这种案件接了捞不到好处,便丢给了南鸢。
南鸢看过案子,也见过女学生,望着她手腕上熟悉的疤痕,她温柔保证自己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
在她的鼓励下,女学生鼓起勇气面对,勇敢出庭指证并且取得同年级其他受害者的证词。
案件已经明朗,就等开庭审判。
这个节骨眼上丢了最重要的证词证据,几乎是要女学生的命。
“证人的证词是需要在心理医生以及警察的见证下提取的,先不考虑证人的心理压力,单单就说要约心理医生以及警察就需要提前半个月,而这个案子下周就要开庭,时间上我们根本来不及。”
更别说每一次对证人的询问都是对那些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南鸢不确定那些女学生的家长会同意她为了再一次取证,而反复将那些孩子痛苦的回忆再次拨开。
但眼前的碎纸机又不断提醒着她,她已经失去了这个案件中最有力的证据。
甚至如果缺少了证人的证据,恐怕很难让法官判定那些女学生是受到老师的胁迫而遭到侵犯的。
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起身要去找韦大状。
琳达一脸苦相,“韦大状一个小时前过海去澳门谈事,等我发现缺少证词的时候我试着打给韦大状,但是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南鸢脸色凝重。
事情怎么可能会那么巧?
明日是周五,除非是紧急情况,像韦大状这样的大律师,不会将工作刻意留到今晚,更不会在周五的晚上过澳门谈事。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