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仟偷盗军械不实,无罪释放。”于定国拍板定案。秋仟喜极而泣。
消息传出,等候在府衙外的夏奈尔与来弟抱在一起,又蹦又跳,一会儿停下嘤嘤哭了起来。秋翁也禁不住老泪横流,曹掌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着他咧着嘴笑。石敢先则低着头一下一下揉着眼睛。
街边围观的人群中亦有八卦之辈,一个小贩打扮的矮胖汉子神秘兮兮说道:“我听闻这个秋仟的阿翁是个富豪,在益州有矿的。这次能够脱罪,想必是上下都打点到了。”
他身旁一个戴小帽套着臂褠的小青年附和道:“这得花多少钱啊,给我们就好了。”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边上的书生皱了皱眉,厌恶地瞥了他俩一眼,道:“廷尉掌天下刑狱,岂是钱财可以贿赂的?你们这般胡说,当心官府治你们诬陷之罪。”
那矮胖汉子慌了,拱手道:“不敢胡说,不敢胡说。”过了一会,还是管不着自己的嘴巴,凑在书生身边,像是自言自语说道:“这秋仟是富豪之子,那就是富二世吧。”
书生嗤笑一声:“什么富二世?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乃为天子传位。小小百姓何来二世,富二代罢了。”
矮胖汉子竖起大拇指,面带钦佩之色,道:“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就是有学问。”
小青年一脸向往,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富二代。”
书生鄙夷道:“那须你阿翁努力赚钱啊。”
小青年拍了下大腿:“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阿翁赚到钱了吗?”
小青年沮丧的摇摇头。
“那你努力赚钱,你儿子就可以成为富二代了。”
小青年颇为不爽:“凭啥要我去努力赚钱。”
夏奈尔在旁听着,先是好笑,继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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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秋仟案,已过了一个多时辰,霍禹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发现于定国的目光朝这里瞟来,赶忙捂住嘴,悄悄窥视两旁,魏相、丙吉都是毫无倦意,他也赶忙正襟危坐。
于定国又翻开一卷案宗:“赵无故、徐刘氏令月,通奸杀人。”话音才落,只见一个老婆婆不顾衙吏的阻拦,连滚带爬扑到案前,哭喊着:“老身诬告赵公子与儿媳通奸杀人,罪过啊,老身要撤诉,撤诉。”
于定国之前因为浅南驿血案,察看了赵无故的卷宗,便知这个老妪就是状告赵无故、令月通奸杀人的徐妪,脸上掠过一丝愤懑,旋而沉声问道:“此为何人。”
庞萌上前禀道:“此乃徐氏,状告赵无故与其儿媳徐刘氏令月通奸,杀害其子。”
于定国翻看着案宗:“为何撤诉。”
徐妪跪着哭道:“堂下跪着的便是老身的儿子徐大郎,他手中捧着的就是赵公子的灵牌。”
“你儿子并未亡故,赵无故、徐刘氏令月通奸杀人并非事实,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