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鑫惊讶地微笑,可攀也会哄人?
殷素素却只看到萧可攀说一不二的嘴脸。
穿过游廊拱门,萧可攀住的二层小楼是在一个小跨院里,天井不大,只种了一颗石榴树,树下面摆着石桌石凳,院墙上有苍郁的爬山虎。
萧可攀将殷素素带到了目的地,也是如释重负:“楼上楼下你随便看看,我很快回来。”
殷素素直愣愣地看着他:“要是突然来个人,说我是小偷怎么办?”
萧可攀很肯定地保证道:“不会,我这里没人来的。”
要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殷素素无奈地挥手:“去吧去吧。”
萧可攀匆匆走了,殷素素一人无聊地坐在石凳上发了半天呆。
四方的院墙上方一小片天空灰蒙蒙的,殷素素只觉得憋得慌。
要说萧可攀也不是平白无故长成这样子的,殷素素不由怀念起童年时在淄宁的那一溜儿三间大平房,高高爽爽一气儿打通,可以由得她呼啸着跑过来,再呼啸着跑过去。
做了井底之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殷素素熬了一会儿,还是进屋去了。
底间儿一色的黑桌子黑板凳,殷素素站在门槛内四处打量着,唯有临窗摆放的书桌上那一大块四方的磨面青砖分外显眼。殷素素好奇地走了过去,青砖边上竹枝笔筒里的水清可照人,红木笔架上挂着粗细不等的狼毫。
殷素素想了一下,便平心静气地坐在了书案边,伸手拿了一枝狼毫,沾了笔筒里的水在青砖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萧”字。
练毛笔字这玩意儿半点儿也没什么好玩的。
可是虽然萧可攀说了他这地儿不会有人来,她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一个人上楼去翻腾。
青砖上的水笔字,须臾就干,不留丝毫痕迹,殷素素握着狼毫一心一意地在青砖上发泄着对萧可攀的不满,翻来覆去不过是“萧可攀坏蛋,坏蛋萧可攀”这样没营养的话,正写得投入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殷素素连忙回头,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已经站在门槛内。
殷素素一眼认出了他是谁,忙站起身来,咧开嘴镇定地冲老人微笑着,却不开口。
那老人也微笑了起来,信步走到殷素素边上,端详着青砖上水印未干的“攀”字,点头赞道:“好字。笔锋遒劲有力,结构疏密有度。小姑娘,你这字有功底,练得不错。”
殷素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没练过字,写着玩的。”
“哦?”老人惊讶地笑了起来:“那你可不能告诉可攀,会气坏他的。他小时候字写得很别扭,我特地从床底起了这块金砖给他练字,他苦练了七八年,可现在还是对着字帖写得分毫不差,没了字帖,那字写得就差多了。”
“是嘛?”殷素素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老人也笑:“看来你写字是很有天赋的。”
殷素素经不起人夸,连忙谦虚了起来:“不是,我小时候写字也不好看,后来我妈妈告诉我说就是那个偏旁部首之间要有主次,互相谦让着这字才会好看。我就慢慢写好看点了。”
老人频频点头:“看来还是你妈妈教导有方啊。可攀小时候,我太宠了,这个谦和容让教得不很得法。”
殷素素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萧可攀小时候什么样子啊?”
“他小时候啊……”老人却似乎很高兴,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故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萧可攀没法推掉晚上的宴请,却还是在晚餐结束后,便急忙赶了回去,可刚走到游廊上就看见拱门外丁秘书王护士还有老潘他们站在那里闲聊。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萧可攀皱了眉头,很是不高兴。
丁秘书笑道:“可攀,老爷子和殷姑娘,叨叨了老半天了,还是谈兴很浓,我们不好打搅,只等你回来救驾呢。”
“爷爷和素素?”萧可攀忙匆匆走近了小跨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他爷爷和殷素素的笑声。
萧可攀心里更是高兴:“爷爷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