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闹钟一刻不停地疾走向前,发出嘀嘀嗒嗒的响声,本该早早亮起的天空也被灰蒙蒙的云雾遮蔽,松软的床上,一个人影间断地蠕动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半中间兀的突出一块传出嬉笑声,随即向一边倒去。
“杰克,才几点钟嘛?不要乱动啊,很痒的哎!”曾振浩揉着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抬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窗户,再次沉沉的睡去,“再睡五分钟,就……”话声浑合着轻柔的呼吸声渐渐静了下去。
杰克无奈的从被窝中探出头来,环视一圈后轻巧地跳下床,用清水打理了一下翘起的白毛,欣赏着被鲜血滋养的闪着寒光的匕首,神神中映出儿童般的天真与单纯,“真是爱睡觉呢,妈妈!这样怎么行呢?”她把头探出窗帘,好奇的打量着窗台上啄食小麦的麻雀,痴痴地笑着,麻雀轻跳几步叫了几声歪头与杰克对视着,两个早起的生灵四目相对,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好可爱呀!这个世界……真的很有趣吗?”她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受惊的麻雀落下几片羽毛快速飞去。
窗外的鸟鸣声一阵接着一阵,如同合唱团开幕前的试音,嘹亮的啼叫声穿透厚重的云层,将太阳唤醒,撕开时间的界限,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温和的阳光照在杰克的脸上,暖暖的,像是母亲的大手,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脸,匕首反射的光照到曾振浩的脸上,摇摆着,明灭可见。
“嗯~,太阳出来了吗?哈——该起床啦!杰克你在干什么呢?”曾振浩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睁开一只眼睛拿起停止转动的闹钟,“刚刚好,又是新的一天!”他这样说着,身体却在被子里搔动着,迟迟不肯下床。
杰克猛的打开窗帘,房间瞬间被照亮,阳光将积蓄了一个夜晚的黑暗驱散。曾振浩走到窗口轻轻揉捏着杰克略带兴奋的脸颊,“有什么好看的吗?”他将脸也伸出窗户,悦耳的画眉鸟声从旁边的樟树上传来,像是山涧中流出的清泉,婉转清越,“早上好啊!晓晓!”曾振浩仰起头微笑着打着招呼,像是平日里的小伙伴一般。画眉鸟自故自地叫着,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将歌声融入万丈金光中。
“嗯……”杰克摸索着干果箱,拿出一把松子随意地撒在窗台上,“这样会有谁来呢?”她用手指轻点着脸,看向同样期待的曾振浩,“妈妈,你平时都在干种事情吗?”杰克无趣的用刀背轻拍着曾振浩的肩膀,“和我一点者不像……”
“这有什么关系吗?”曾振浩依旧笑着眼中帆着异样的光芒,“不过……杰克……什么是【圣杯战争】呢?”
“【圣杯战争】?怎么说呢?”杰克思索着,盯着眼前这位懵懂的御主,嘴角微微上扬,“简单的来讲就是七大职阶:【archer】,【rider】,【berserker】,【caster】,【saber】,【ncer】,还有我——【assass】,哼哼!”杰克轻笑着抬起头来。
“【assass】?是什么意思呢?”曾振浩顺手拿起英汉字典,快速翻阅着,“这里,嗯……【assass】是【onewhourdersaiportantpern】,暗杀者,刺客?杰克,你不会……”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向玩弄着匕首的杰克。
“对哦!如你所想,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开膛手杰克】,怎么了……妈妈……【他】,
不是已经被杀了吗?”杰克略带胆怯的看着有些恼火的曾振浩,“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
“怎么可以杀人呢!”曾振浩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不管怎么说,杀人都是罪恶的,每个人都生存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而又平静下来,“算了,即然是杰克的话那就暂且原谅一下吧!对了,你刚刚讲到哪里了?”曾振浩剥开一颗松子送入嘴中。
“嗯……妈妈……”杰克的脸部抽动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似的,将头深深埋入曾振浩怀里仰起头看着他。
“没事的哦!杰克做的事……妈妈都可以理解的。”曾振浩一反常态地微笑着与先前判若两人。
“那好吧!……【圣杯战争】的话,规则有很多——但对的我们都不适用。反正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打倒其他六骑英灵,并活到最后拿到【圣杯】。”杰克停顿了一下,露出阴脸险的笑容,“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原则只有一条——不则手段!”
“那……会不会死很多人?”曾振浩担心地问道。
“理论上来讲……是不会的,但也并不排除有杀掉其他御主来获得胜利的人存在。”杰克的手中遏然出现两把匕首,“比如【我】,正如职阶所指……也只能这样了。”
“战争可真是可恶,为什么要有战争?竟然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去死,无论是【圣杯战争】还是【人类的战争】都是,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人。”曾振浩越发的气愤起来,不住的锤击着桌面,注视着毫在乎的杰克,他得意地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情,只要由杰克来做就没有问题了吧!”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两人相视一笑,定下了无声的誓言。
“对哦!妈妈你看——小松鼠来了!”杰克兴奋地观察着跃上窗台的松鼠,一头短发沾上前额细密的汗珠。
“嗯,早上好——可可酱!”小松鼠手种的松子被快速的打开,尾巴扫过两人的鼻尖,留下淡淡的森林气息,“吃的真开心呢!杰克你杀人的时候也要和【他】一样哦!”曾振浩轻轻的说着,却是更加开心的笑了起来。
“会的哟——!不过……妈妈,杀人这种事情只要我来做就好了……”杰克轻柔的用脸摩婆着曾振告的胸口。
松鼠用小爪子抹了抹嘴巴,最后看了一眼杰克,沿着树枝轻快地跳走了。曾振浩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后,打开合上的电脑。墙角的小生物从睡梦中醒来,慵懒地活动着筋骨,在满笼的木屑里时隐时现,像是大湖中的一叶扁舟,它用鼻子轻轻拱起有些发皱的皮球,发出悦耳的铃铛声。
“哎?这是什么东西?”杰克的一对大眼睛兀的出现在它的面前,用匕首轻轻摆弄着它满身的尖刺,它向后退几步似乎在思索着眼前同样不明所以的生灵,纯白色的刺随着零碎的脚步上下起伏着,并不显的退人于千里之外,反而透出憨厚的气息,“摸着好扎手。”杰克吹了吹手指,更加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曾振浩从脚下拎起一包杂粮,抓出一把撒入食槽中,刺猬点了点水池把头埋进粗粮中,发出悉悉窣窣的响声,“真精神呢,圆圆!来认识一下新朋友吧!”曾振浩摸着杰克的头,轻轻按了按园滚滚的刺猬。它疑惑地抬起头来,轻嗅着杰克白皙的手指,用鼻尖顶了顶便回身继续埋头苦干了。
“浩浩,该起床了!”房门外传来曾南希的声音,温和而动人心弦,她敲了敲门探出头来,“己经起床了吗?赶紧来吃早饭吧!”她的笑容自然而柔和,像一阵清风扶过曾振浩的心头,将昨晚的忧虑一扫而空。
“好的马上就来!”曾振浩拍了拍杰克,快步向餐厅走去。
“姐姐,妈妈早上好!”曾振浩在桌边座下,脚在桌下摆动着,“爸爸还没回来吗?都超过一个星期了。”他把面包涂上花生酱,啪的合在一起。
“还有一段时间呢!爸爸说有点事情要多待一个月……”曾南希擦了擦手,切了一块牛排送入中细细咀嚼着,像是在感谢来自大自然的馈赠,“要好好学习哦!还有你的衣服里落了个东西。”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带血的手帕,放到曾振浩的手中,似乎并不在意上面鲜红的液体只是刻意的将那一面朝下,不让妈妈看见。
“唔……这个东西。”曾振浩强装镇定的接过手帕,放到鼻子下回味了一下来自支宇的味道,有些狰狞的睁开了眼睛,大口咬着面包像是一天没吃饭的犯人一般,显的有些狼狈。
“振浩,之前假期经常来我们家玩的支宇最近怎么没有来了?闹矛盾了吗?”妈妈理了理盘子,将餐具放入水槽中,水流的哗哗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在曾振浩的心头回响着,震荡着。
“嗯……他说要以学业为主,留校自习的了。”曾振浩慌张地回答道,眼神飘忽不定,似还沉浸在刚才的那股味中,“姐姐,我先回房间了。”他急匆匆地站起来,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