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引力】,难道说——”吕雪亭张大嘴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脚步凌乱起来,惊惧的看向眼前跃动的魔力。
莫德雷德再次望向【calibur(石中剑)】,心中的恐惧随着时间的回拨而逐渐消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种无明的压迫感溢出剑体,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吗?我……明明还不甘心啊!”莫德雷德仰天长啸,看着远处至高无上的【亚瑟王】,内心的悲伤与渺小再次将她吞没。
“莫德雷德——”陈段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目光直视后【她】的瞳孔,没丝毫的畏惧,“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混乱的情形了,不过——我记得你曾说过吧……你不会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吧!”陈段鸿并没有看向莫德雷德,只是站在那里似乎与正【她】遥相对峙两峰间,一时难较高下,引得莫德雷德与吕雪亭都是一阵静默。
“可是……aster……我……好像真的拔不出来啊!”莫德雷德抚着稳丝不动的【calibur(石中剑)】,此刻她的内心难以抑制的炸裂开来,“我也许……”莫德雷德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
“莫德雷德,我以令咒之力命令你——击溃你的敌人!”陈段鸿的语气坚毅而有力,透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凌利的眼神让莫德雷德心中有些发怵。明明是如此笼统的命令,少女却像是从中获取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微笑着坚定地站起来,与【她】对视着,“母后,我……不会再逃避了!”她喃喃自语,却如同震川狮吼般在场地中扩散开来。
“够了——!”【亚瑟王】厌恶的举起【圣枪】,魔力在手中汇聚成刺眼的金光普照着大地,“莫德雷德,我说你是一位优秀的骑士,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嘉奖了,但要称【王】的话,未免太过牵强了!”这不容置疑的语气,是那么的刺耳,但已经不重要了。
莫德雷德缓缓起身,冷笑一声,单手握住【calibur(石中剑)】的剑柄,一颗碎石落到了她的脚边,“牵强么……可是,父王呵!也有一直相信着我能够成为王的人存在啊!”【calibur(石中剑)】从岩石里退出,在空中闪耀着金光,太阳终于升到了空中,在山丘上映出二人的身影,“的确,我无法成为如此完美的你,成为【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因为——我就是我啊!是莫德雷德啊——这一点,我想无需证明。”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气,像是重新回味了一下先前的对话,眼神坚毅起来,“圣剑啊!我命令你臣服!我——即【大不列颠之王】,向我展现你所蕴含着的希望吧!【calibur(必胜黄金之剑)】——”
【亚瑟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毫不示弱的调动起魔力,“以吾风暴之王的名义,此刻正是万物于我手种终结之时,在王的光辉前颤抖吧——【闪光耀于终焉之枪(rhongoyniad)アルトリア?ペンドラゴン】”两束金光在空中相遇,撞击的光芒比太阳的光辉更加夺目,绚丽的魔力束比超新星的爆炸更加动人,狰狞的面目比青铜器上的饕餮更加骇人。
丁一鸣凝望着被金光吞没的知临校园,手边的电话响起了狂响曲的,过渡入平缓的曲调中,他的心情也舒缓起来。
“喂,请问是丁先生吗?”丁一鸣接起电活,里面隐隐传他熟悉的声音,
他的喉结跳动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鸣儿……是你吧?”金宇翔润了润嘴唇,再次开口,如一涌清泉流进丁一鸣的心田。
“小金,你还好吗?”丁一鸣稳定了一下情绪,急切的问道,“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相见了,你一定要挺过来啊!”他的声音抖动的厉害,手中的茶杯掉在地板上发出“铛”的一声。
“嗯,最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了许多,听说好像是在办什么手续,但我总感觉有点奇怪。”金宇翔飞快的瞥了一眼身旁监听的黑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汗珠顺着电话线滴下,“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丁一鸣,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遮遮掩掩的,假如有的话……”
丁一鸣透着血丝的眼睛望向摇摆着的挂灯,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沉默后他带着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我……不太情楚,不过……这不是也挺好的吗?至少结果是好的吧!”他的心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汇聚着蓄势待发。
“你……果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金宇翔长叹一声,眼眶逐渐湿润,泪珠打着转似乌云中积蓄的水汽,只等那临门一脚,从万米高空坠落,“所以……说说吧——关于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对我也不能说吗?”金宇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可怕的凶兽。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像是来自深海的回应,“我……你应该知道【圣杯战争】中的圣杯容器的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吧……”,丁一鸣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想听到肯定的答复,话筒中只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她的名字叫——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是爱因兹伦家族的御主,我所召唤的【caster】……”
“也叫伊莉雅吧!”金宇翔开口打断他的话,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会把……”他的声音变的模糊不清,像是在暗自忏悔着什么,缓缓低下头,神情变的恐慌起来,等待着临终前的最后一击。
“嗯!”丁一鸣简短的回答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微不足道却也至关重要。
“你……你!”金宇翔抬起血色的双瞳,拳头重重的捶向墙壁,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似火d山口翻滚的岩浆,冒着泡,流淌着,“你——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走狗啊!曾经你是组织的走狗,现在又成了他的走狗——你的尊严在哪里啊!”黑衣人阴影下的脸变的更加阴沉,皱了皱眉头但也没阻止金宇翔,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木偶。
“我的尊严,你问我的尊严!我牺牲自己的尊严不是全部都是为了你吗?假如不是为你,我会这样做吗?”丁一鸣突然激动起来,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窗外的雨滴接连不断的打击着窗台摸糊了他的视野,“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我告诉你,我做不到,我恨不得把它嘴都撕了——但我不能,因为,因为…我还有你啊!”丁一鸣难以自制的痛哭起来,雨与泪水混合着浸透了的乌黑地毯,雨渐渐的小了下去,清新的空气直冲鼻腔,丁一鸣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是吗,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你难道不觉得……”
“时间到了!”黑衣人猛的起身,将木偶的四肢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凌厉的眼光透过黑色的面具如地狱之火般炽烤着金宇翔,“还什么活三秒之内说完,三……二……一……”
“总之,不要再干这样的事情了,还有那个【伊莉雅】的宿愿……”
“超时了哦!”黑人用武士力挑起金宇翔残破的角,刀锋在大腿上游走着,血液喷溅在地上,电话无力的生挂在空中,无序的摆动着,金宇翔抿紧嘴唇,尽力不发出声音,但刺骨的割裂感下声带不断的抖动着,发出难以入耳的呻吟声。
“我不会了……”丁一鸣按住心脏,扶着桌子的边缘缓缓倒下,喝着过夜的红酒,无神的望向刚刚放睛的天空,收音机里传出狂响曲的间奏伴着夏日的蝉鸣飘进他的脑中。他虚弱的支起身子,走到街道上,灯光闪烁着,两头都走来失落的人影,垂着头泪珠无声的滴落,破碎的心撒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
“叶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抱歉……伊莉雅,抱歉……”丁一鸣喃喃自语。
“可是己经无救药了呢,我果然……还是……谁都拯救不了呢……到最后自己也要搭进……我……”伊莉雅并没有抬起头,失魂落魄的从同样失落的丁一鸣身边走过,令人窒息的魔力,似乎下一刻就将空间毁坏,粉红色的衣襟被血液浸红,脸上的血迹早已风干,从中透出深不见底的双瞳,毫无生机。
“伊莉——雅?!”丁一鸣的语气一分疑惑,二分惊愕,三分同情,四分懊悔,十分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