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要他一辈子就这样躺着吗?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拥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你真的会开心吗?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任人摆布,你真的要做让他最厌恶的事情吗?这样若是有一天他醒过来,你想过要如何面对他吗?”
“你闭嘴!只能躺在那里不能动也没关系,只要他属于我一个人,怎么样都没关系!”
刘贵妃再次歇斯底里,这次皇后沉默了,她突然发现,也许她找错了症结,刘贵妃对武帝的执念,才是她变得如此疯魔的主要原因,身为后妃,她竟然想着独占陛下一个人,也难怪会变成这幅样子,天下女子都很少能和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更何况她们的夫君是皇帝,这天下最尊贵最富有的皇帝,拥有着一个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的执念,又怎么可能不疯狂。
“贵妃,唐相不是傻子,朝中大臣也都不是傻子,你在此处囚禁了陛下,还意图造反,等刘将军真的调来了大军逼宫,四皇子原本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也会因为你和你母家的谋逆,让他变成逆贼之后,让他的得到的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
刘贵妃笑了两声,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成王败寇,就算得位不正又如何,等到本宫的儿子做了皇帝,本宫做了皇太后,本公主要让史书如何写,史书就如何写!”
“愚蠢!”皇后厉声打断了她的张狂:“你以为你造反只是对史书有影响吗?边关这些年一直不安稳,夏人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进犯,国内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你得位不正,朝中大臣必定不服,天下臣民也不会信服!到时候夏人乘机做卷,反贼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揭竿而起,到那时候,你又要如何控制局面!”
刘贵妃沉默了一瞬,似没有想到该如回答,半响后她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劝皇后娘娘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要做下去!”
、失踪
最近世道不太平,唐云舒得了父亲的特意嘱托,不是重要的事情一般不出门,只是这天珍宝阁掌柜让人来请,说珍宝阁那边出了点事情要麻烦她去决断。
唐云舒原本想让人回了掌柜的,她只是答应顾晏之帮他看账本,其他的她无权决断,但又想到顾晏之肯定是因为父亲交代的事情所以才没时间管楼里的事,当初怎么也是她去把人请来帮忙的,如今她放手不管,总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她便跑了一趟,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能帮上忙。
回来的时候,刚到相府便听到一声惊雷,刚刚还万里无云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唐云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雨,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好像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门房送伞出来,望了望她身后突然问到:“小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小少爷呢?”
云舒愣了一下,心中不好的预感顷刻加重,她转头看着门房,严肃的问到:“什么小少爷?小少爷不是在府上吗?!”
门房疑惑,然后着急的摇头:“不是啊,刚刚姑娘不是让人传话说要带小少爷去见靖国公世子,让清苡把人带出去吗?”
“我何时让人传话了!”唐云舒大惊,顾不得下大雨,转头便跑进了雨幕里,一路冲回了她住的院子。
找遍了房间都不见清苡和康儿,她心急如焚,这时候丞相夫人听到消息已经赶了过来,听到康儿不见了,也是差点急晕了过去。
“这……这谁会把康儿骗出去啊!难道是靖国公府的人做的吗?想要把康儿抢回去,明着知道不可能所以才使这阴招?”
云舒此刻已经在脑子里把所有可能做这事的人都过了一遍,同她有仇的不清楚,但会对康儿下手的,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前段时间被她拒绝了让康儿认祖归宗的江允恒。
她此刻也顾不得去思考究竟是不是,只要一想到康儿不见了,她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转身就在众人的惊呼中再次闯进了大雨中。
相府同国公府距离不远,她连让人套车的时间都没等,从府中牵了匹马便飞奔了过去,好在这场大雨许多人都回家了,所以没有几个人看到她冒雨骑着马在大街上疾驰。
国公府,门房看到淋成落汤鸡的她明显愣了一下,一时也不知该去通传还是先拦着。
好在唐云舒还尚有一丝理智残存,没有真的强闯进去。
“我要见江允恒!现在!马上!”
门房还未见过这些前少夫人如此凶煞的模样,微微一惊,赶忙应答:“奴才这就去通传!”
门房离开后,唐云舒站在门外,心比外面的雨还要冷,她生气江允恒不讲仁义道德私自带走康儿,又从心底希望着是江允恒不讲武德带走了康儿。
因为下雨,江允恒也才刚刚从官署回来没多久,听门房说唐云舒在外面找他,他还以为是门房听错了,直到确定是唐云舒亲自来了,他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走的时候听说唐云舒淋湿了,还顺走带上了自己挂在架子上的披风。
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唐云舒有些凄凉的抱住了自己寒冷的肩膀,突然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到了她的肩上。
唐云舒回头,和给她披披风的江允恒对上,两人许久未见了,突然见面,竟觉得有些陌生。
江允恒看着苍老了不少,也不知道他爱妻美妾在怀,如今听说还家庭和睦,有什么好操劳的。
当然这样的念头只在唐云舒的心里出现了一瞬,她现在一心都在康儿身上,她反手脱下了江允恒刚刚给她穿上的披风还了回去,然后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把康儿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