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开窗棂,径自后退了两步。jchenghbgc如预期一般的,一个人影悄若无声地跳了进来。
饶是顾妍有了心理准备,都不免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萧沥站稳身子,淡淡道:“路过。”
顾妍这才看清他穿了身夜行衣,头发紧紧扎了起来,手里拿了块纯黑的蒙面巾,气息不稳,像是刚刚从哪里赶过来。
燕京城内到了晚上便会宵禁,又有巡逻卫队视察,他这样随意在外头行走而不被发现。也是奇才。
“你托伊人查的事有结果了。本来想递张字条过来,看你没睡,觉得还是当面说更好些。”
他慢悠悠地解释,刻意将声音放低。喑哑低沉的。一瞬让顾妍有些恍惚。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就是这个声音!
突然间想不起来了……
不过还是更关心他说的事,顾妍也正色起来。
“大同总兵吴起,为人凶悍残暴。蛮横无理,嗜杀成性,妻子冯氏,育有二子,幼子吴天材,今年十五,自小带了一身胎毒,身长四尺,皮肤溃烂,全身疮疖,近几年身体愈发不好了,吴起便想找人冲喜……”
暗夜里,萧沥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偏偏一字不漏落到她耳中。
外头蝉声鼎沸,夜雨不仅没有疏散掉暑气,反而愈加闷热潮湿。
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闷的透不过气。
她整个人站在光影里,萧沥发现她的面色刹那变得比月光还要雪白,一双眼睛慢慢地睁大。
瞳仁黑黑的,里面掠过无尽的情绪,似有水光微闪,转眼又像是一盏长明灯燃到尽头,“噗”地一声灭了。
他有些不忍。
知道这些的时候,他惊讶了许久,这样的结果他万万不曾想过,哪怕他身为局外人,都唏嘘不已,更不晓得顾妍会怎么样。
但很奇怪,她比自己想的要冷静许多,似乎早料到了一般。
“没有其他的了?”她淡淡问道。
萧沥一窒,沉吟半晌。
大约是习惯使然,他做事喜欢梳理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抽丝剥茧,总能扒出一些被忽视了东西。
他幽幽道:“户部尚书方逑,厩里出了名的妻管严,妻子小冯氏,是吴起夫人的同胞妹妹,姐妹感情甚笃……”
后面就没再继续下去,顾妍也大致猜了七七八八。
方逑掌管户部,父亲新官上任,免不了讨好一下上司。可是珍奇古玩人家看得多了,哪里能将父亲送的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