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桩诉状连在了一块,程康靖自然是先处理西德王的,就要求老夫人将柳氏写的转让书拿出来。
老夫人怔了怔。一时不懂怎么就扯上转让书了。
她眼神闪躲不太情愿。
怎么说呢,到底是通过不正当行径得来的,总有些心虚,尤其对着正堂匾额上那四个“正大光明”的字样,更觉得异常刺眼。
顾崇琰急道:“母亲,快拿出来给程大人瞧瞧,您今早给我的那些契纸,全是仿造的!那贱妇还口口声声说从没给过我们什么地契房契,那这些假冒的是哪儿来的?”
老夫人瞪圆了眼。
先是惊讶于契纸的造伪,继而便是滔天怒火席卷心头。
契纸造伪可是大罪。竟被这贱妇耍着玩了!
老夫人小心翼翼从怀里将转让书拿出来。交由衙差给程康靖递上去。
因为贴身放着,还带着她淡淡的体温,程康靖打开瞧上一眼,目光就凝滞了。
顾崇琰心头大定。咬牙切齿道:“程大人。白纸黑字。还有手印,您可以就地比较一下,那贱妇说的话。没一个字是真的!”
老夫人深以为然,安氏瞧见程康靖的脸色越来越青黑,就冷冷笑了笑。
这个蠢妇,丁点儿心眼没有,还想讹诈他们?
“长宁侯夫人,你这是在戏耍本官?”
程康靖大怒,一把将纸甩了出去,“睁大你的眼好好瞧瞧,这上头哪有字?根本白纸一张!”
所谓的转让书飘落在了顾崇琰的面前,顾崇琰不信邪,捡起来一看,真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母亲!”他拿着问老夫人,“你是不是拿错了?转让书放哪了?”
安氏夺了过来仔细翻找,老夫人也赶紧睁大了眼看,顾二爷忍不住冲了出来。
“母亲,这真的是白纸,您放哪儿了?是不是拿错了?”安氏问道。
老夫人在胸前找了个底朝天,半点纸屑都没有,她神情大恸,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啊!我从昨儿个就没有拿出来过,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顾崇琰怒其不争,当下火了,“就说交给我保管,你非要自己来,东西放哪儿都忘了,你可真是老糊涂了!”
顾二爷冷喝一声:“三弟,这是你母亲!”
顾崇琰讪讪闭了嘴。
程康靖没工夫理会他们的家务事,只问道:“转让书拿不出来吗?那公证人呢?柳氏若将这些东西给了你们,还写了转让书,总有公证人在场吧!”
安氏急出一脑门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