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婼都急了,顾妍这才笑出来。
“二姐放心,我和衡之都没事的……”
顾婼点点头,嘱咐她好好休息会儿,便回了自己禅房。
顾衡之蹲在桌边那盆文竹旁,聚精会神看了会儿,叫道:“五姐,蚂蚁都淹死了!”
顾妍过去瞧了瞧,原来那文竹土里有个蚂蚁窝,方才两碗水倒下去,蚂蚁便跑出来了,然而这时一只只的,俱都趴倒着一动不动。
真的是淹死的?还是被蒙汗药迷晕过去了?
顾妍拉着他起来,“别看了,你该午憩了,去躺一会儿。”
在晏仲开的那些方子作用下,作息又合理安排,总算顾衡之看起来气色好了些。
她将丫鬟婆子都赶去了隔壁下人待的房间,想了又想,还是在禅房香炉的檀香里加了一点点迷香,待其徐徐燃烧起来,这才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方才那碗混了蒙汗药的符水,主要还是针对衡之来的。
杏桃催促他们喝下的时候,目光可都是牢牢锁着衡之,就如同衡之是她的猎物,不肯放过一毫一厘,至于自己……反而成了顺带,有或是没有,不过无关紧要。
现在能和衡之逃得过这一劫,下一次呢?
她能时时刻刻照顾得到不被暗算?
顾妍站了许久,估算着里头的迷香烧尽了,这才带着忍冬开门走进去。
顾衡之睡得很香,眉目舒展,很是惬意。
试着叫了他几声都没醒,她这才仔细比对起自己和他的模样。
双生子就是这么相像,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衡之比她还要瘦一点,近几个月进补得当,倒是看不出来差别了,身高的话,若是在鞋子里垫上一块,也能基本持平,都是尚未变声的孩子,要模仿起来并非难事。
唯有不同的,便是衡之的眉毛,很淡很淡,不像她的,细长浓黑。
“忍冬,拿眉笔过来。”
忍冬依言取来,顾妍便比对着自己为顾衡之画眉。
青雀头螺子黛,墨色乌青,在笔尖指腹一点点晕开,细长的柳叶眉弯弯,分明便是与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顾妍笑了笑,让忍冬为顾衡之梳起女子发髻,自己则找了把锋利的剪刀,慢慢刮去一层,换上了衡之的衣裳。
“看得出来吗?”
她睁着双眼睛,目光澄澈无邪,神情声音亦是学了九成九,一时竟难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