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越过了陆鹜,便向等出租车的位置走了过去,那里有泊车点,她下意识扫着四周,忽然看到了一辆略显熟悉的兰博基尼,她定睛去看了车牌号,那一串狂妄的「9999」,不是周正是谁?
周正的车牌太过高调,太过特殊,常久当初只见过一次,便记在了心上。
她不知周正来这里做什么,却可以笃定,他的车停在那里,一定有看到方才她和陆鹜交谈。凭周正和沈持的关系,他一定会和沈持说这件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打电话了,这个节骨眼,常久自是不可能让沈持误会。
常久回到家中,甫一开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持,四目相对,常久心虚了片刻,「你没在忙么?」
「等你回来。」他口吻如常,温和平缓,但锐利的视线,一刻都未曾从她脸上移开。
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令她换鞋的动作都染上了几分慌张,而沈持就像猎人看着猎物一般,欣赏着她的慌张,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仅凭他的眼神,常久已经可以判断出,沈持一定知道了她方才和陆鹜见面的事情。
她虽没有答应陆鹜,但沈持一定会怀疑她,他的怀疑不是靠问出来的,只会在心中给她判刑。
几次博弈下来,常久已对他的手段有了推测。
因此,她在回程路上,便做出了某个决定。
换好了拖鞋,常久在沈持的注视下,行至他身边坐下,像小猫一样,窝在了他的怀中,双目却不敢去看他。
踌躇了许久,她才鼓足勇气说,「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沈持:「嗯?」
她仿佛在顾虑着什么,「我说了,你别生气,好么?」
沈持点头,「好,你说。」
她又陷入了犹豫,这次,又是过了许久,才说,「刚刚,陆鹜到舞团找我了。」
言罢,常久去偷偷看他的表情,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却看得出,他眼底的侵略性没有方才那样严重了。
因此,她继续解释着,「他说,你不爱我,你还在帮乔卿芜打抚养权的官司,还有……」
她忽然抿住了嘴唇,仿佛说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持问,「还有什么?」
「他说,他可以告诉我当年你和乔卿芜之间的全部事情。」常久说,「但是他要和我做个交易,让我从你电脑里拷贝一些文件。」
沈持的状态又比方才松懈了一些,常久甚至看到了他的笑容,「你同意了么?」
「我怎么会同意!」常久轻轻捶打他一下,「你这么不信任我么?就算不信我,你也不觉得我傻。」
沈持:「嗯?」他仿佛对她如此选择的理由很好奇。
常久便认真同他分析,「我们是夫妻,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我不懂商场上的事,但那些文件如果给了他,你的位置肯定保不住,到时我们都要任人宰割。」
「不错,很聪明。」沈持摸着她的头发,夸奖着,「不好骗了。」
常久娇嗔,「听你这意思,你认为我会被骗么?」
沈持:「你不好奇我和乔卿芜以前的事情了?」
「好奇啊。」常久说,「但我可以问你,干嘛要听他说呢,我问了,你也会和我解释的吧?但我现在不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