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雪和柳衣衣紧张地站在任平生左右,任平生依旧闭着眼睛,神色平淡:“几个凡世武夫而已,何须劳烦幻幽仙子出手。”
“呵呵……怎么?杀人如麻的杀心长老,也会感怜这些凡夫俗子吗?”
声音又近了许多,伴随着来的,还有一阵阴风,挂在庙里的幡布左右乱晃,还有吊在那上面的八具尸体,梁上不停发出“吱吱”声响,格外诡异。
任平生道:“仙子深夜前来,不会也是大雨阻行,想要在此借宿一晚吧。”
“呵呵……”
外面传来幻幽仙子魅惑的声音:“那日在赤水教下面,杀心长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带走了那‘血池之物’,就不怕……招来祸患吗?”
任平生依旧神色如常:“阴常君扬言三个月后要取之物,何人敢在此时触阴常君的忌讳,幻月宫来夺此物,不怕日后阴常君报复吗?”
“呵呵……”
外面传来幻幽仙子银铃般的笑声:“杀心长老与其三个月后将此物拿给阴常君,不如现在拿给我,如此一来,杀心长老逍遥自在了,我回去交了差,也逍遥了。”
“你想多了。”
这一瞬间,任平生终于睁开了眼,同时一抬手,“咻”的一声,身后竹杖飞到了他手里,庙外电闪雷鸣不止,劲风冷冽,庙中所有蜡烛,皆在这一刹那熄灭了。
而那庙门口,也已然站着一道人影,那人身着紫衣,电光下的相貌,清晰可见,确实是一等一的魅惑仙子,怕是这凡世里,没有几人能够逃脱她的魅惑之术。
“蛇……好多蛇!”
就在这时,寺庙的门窗上,突然爬进来无数毒蛇,但瞧这些毒蛇五颜六色,吞吐蛇信,毒气顷刻间便笼罩了过来,直教人头皮发麻。
“幻象而已。”
任平生仍然凝视着庙外的幻幽仙子,即使毒蛇爬到身上来了,也不曾动过一分,叶轻雪和柳衣衣听闻只是幻象,此时也不敢动弹了,生怕和刚才那八个人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越是不动,那些蛇越是往她们身上爬来,钻进她们的衣服里,这贴着身子冰冰凉凉的感觉,怎能是幻觉?
柳衣衣吓得脸色煞白,就看着这些毒蛇从她领口里爬出来,然后对着她吞吐蛇信,还有一条浑身赤红的蛇,竟然往她双腿里爬了去……
“啊!”
柳衣衣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怎能忍受如此可怕的事情,一下便乱跳了起来,可越是乱跳,这蛇越是往她身体里乱钻,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只怕立时便和刚才那八个人一样的下场了。
“衣衣!”
见到柳衣衣被幻象控制了,任平生也不禁眉心一锁:“须臾幻象,破!”一股真气涌散出去,这满寺庙的蛇,刹那间消散无影。
“消,消失了……”
叶轻雪俏脸涨得通红,刚才那幻象就如同真实一样,虽然她不至于像妹妹那般害怕,可那蛇就在她身体里那样钻来钻去,要不是她强行忍住,不停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只怕当场落得和那八个人一样下场了。
“姐……姐姐……”
再看柳衣衣,脸色煞白,泪眼楚楚,她怎能忍受住刚才那样可怕的幻象呢?
叶轻雪看见妹妹这欲哭无泪的样子,又心疼又愤怒,剑指外面那幻幽仙子:“你这魔教妖女!使的什么淫邪妖术!”
“呵呵……”
幻幽仙子笑吟吟道:“想到什么,便看见什么,这怎能怪我呢?是你们自己心中有念想罢了,你想想,女子梦见蛇,这会是什么呢……”
听着此话,柳衣衣一脸茫然,好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又好似隐隐约约明白几分……因为刚才,那些蛇爬在她身上,她蓦然回想起第一天,她那样站在师尊面前,好似师尊,亲亲抚摸着自己的身子……呸呸呸!柳衣衣你在想什么?他是你师尊,你不尊师重道,你大逆不道,你欺师灭祖!
而另一边,叶轻雪则脸色由红转白,她怎能听不懂幻幽仙子所言?诚然,她对师尊时有念想,甚至时常会梦见与师尊云雨相好,以至每每整夜难眠,可自从师尊教她那些修炼之法后,她都能慢慢将这些情念克制住,而刚才在那幻象里面,她虽极力忍受着,可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着的感觉,像是火一样燃满她的丹田,像是洪水突然决堤了一样,那一刻,她满脑子里竟然想的都是和师尊欢好……叶轻雪,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他,他是你师尊啊!
此刻,叶轻雪已然芳心大乱,“哐当”一声,竟连手里的剑都落了下去,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俯身拾起地上的剑,颤颤抖抖地指着庙外那道妖冶的身影:“你,你胡说八道……”
“勿要听她所言。”
任平生手一抬,劲风一刮,六尺竹杖在他手里,又变成了六尺竹剑,而此时,幻幽仙子也朝他攻了来,其实幻幽仙子强的不是修为,而是她的幻术,一旦不小心中了她的幻术,几乎便宣告死亡了。
“呵呵……杀心长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