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离开了,她就在罗斯丽尔停留了短短半天后,便坐着前往巴伦西亚的商船返回了故土。dengyankan勇在码头上送别了她,他默默地注视着远去的商船,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兰雪在离开前交代了勇最后一件事情,勇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那事情中反应过来。因为他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萝妲的事情。
“萝妲?那人竟然是她。”勇如此想道。
海鸥从高空飞过,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将勇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向了碧蓝的天空,手中紧紧攥着文件。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前兆。勇在见到萝妲的第一眼时就发觉对方有点眼熟,曾经他陪伴那位殿下前去探望对方的母后时,就见到过那张沧桑的脸庞。那女人在多年前就发了疯,见到谁都是一脸傻笑的模样,浑然不像是一名王后。可即便如此,岁月与癫狂依旧掩盖不了那人年轻时动人的容颜。萝妲与那女人一样,她们都拥有一头金黄的长发,以及一双能抓人心智的璀璨眼眸。
但这一切放在现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那两人是母女啊。”勇对自己说道。
勇将文件放进了腰包之中,他决定返回王城,然后护卫在萝妲的左右。而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罗斯丽尔之柱内响起了人群的吵杂声。勇回过头看去,他见到原本还在工作的村民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器具,他们顺着吵闹声赶到了村子的一角,在那里坐落的是一间十分阔大的庭院。
吵闹声甚至惊动了码头上的工人,有部分对此地有点熟悉的工人交头接耳了起来,勇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些事情,似乎是对一名女子的责骂。
庭院内的家丁们将一名女人拖到了空地上,接着那屋子的主人出现了,他指着那女子骂道:“行了行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都说了那件事情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有诉求,那就去阿尔卡莫城报官啊!来我这里瞎胡闹算什么事情?难道我就不用生活的?一天到晚管理这芝麻大小的地方还不够,能让我清净一点吗?”
女子疯了似地挣脱了家丁们的束缚,她趴在地上拼命朝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爬了过去。她长时间没有修剪的指甲扣在了泥地中,“喀”的一声断裂了。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女子的喊声中带着哭声,可能是为了装作强势的模样,她下意识将悲伤忍住了,毕竟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深知,哪怕自己在这群人的面前表现出了一丝软弱,这群家伙都会变本加厉地欺凌自己。
村里面的人闻声赶到了现场,但他们就只是围着女子看着。所有人和她保持了将近有十米的距离,他们既想要凑热闹,又不想惹祸上身。
“滚滚滚!都闪一边去!”家丁们对着人群喊道,他们拿出了棍棒打算驱逐众人,但奈何人数太少,而围观的村民太多,就只能作罢。
可明明村民有这么多人,见到有人被欺负了,他们却也不上去帮忙,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家丁吗?当然不是,这几名家丁哪会是村民的对手,不过是害怕那主人罢了。可家丁真以为村民是在怕他们,于是这群人昂首挺胸地站立在村民的面前,阻止他们上前半步。
但家丁们多虑了,村民也压根没有打算去帮助妇女。中年男子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因此在面对女子的责骂时,他浑然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
“别瞎说了,要不是我,你今天也没命出现在我面前。”中年男子随口一说便将妇女打成了造谣者,“你今天才被放出来,难道还想要进去不成?”
勇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这时他发现了一名和其他村民完全不同的人。那男人从事情发生起就一直站在河畔上,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去,勇见到了那间废弃在田埂上的屋子。屋子已经塌陷了一半,暴露在外的床铺与被子在风吹日晒下早已腐烂在了一起,形成了黑褐色的淤泥。
“喂,你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勇一边走向男子,一边问道。
男子回头看了勇一眼,他淡淡地说道:“哦?巴伦西亚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管会那件事情比较好。没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里的人都怎么回事?看到有人被欺负也不去管的吗?”
勇说完便要朝着事发地点赶去,可这时男子再次开口了,“是啊是啊,这里的人可真是太奇怪了。明明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就好像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到他们的头上一样。可是呢,你看看他们啊,巴伦西亚人。他们不过是想要看热闹罢了,我不明白,对他们来说难道看着别人悲惨的命运就会获得快感吗?那他们又和那群家丁有什么区别呢?生活早已如此艰难,却要以别人的痛苦为乐,我很好奇,你们巴伦西亚也有这样的人吗?太可怜了。”
“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出手阻拦他们呢?”“这是想要阻拦就能够阻拦得了的吗?我只是个普通的渔民罢了。”男子冷冰冰地说道:“不过呢,如果你好奇的话,我或许可以为你讲一个故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