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王爷也不知道去哪了,消失了半夜,回来的时候衣衫凌乱,俊脸上更是添了道伤痕。
简直像是跟人去打了一架似的,还是没打赢那种!
可他们王爷从小习武,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能与名将比试,不落下风,盛京中有谁能把他们王爷打成这样?
不,不对,光是他们王爷半夜去和人打架这件事,就非常诡异。
他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可一试探着问起这件事,萧烛的神色中就多出几分森冷,警告视线瞥向他,让人心中一颤,不敢再问。
萧烛夜里也没睡下,张行天蒙蒙亮时肚子不舒服,起夜见他在庭院中望着漆黑沉夜,静默无声地伫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大抵是非常严峻的事,萧烛一上午面色不见和缓。
岭南王府内因此气氛凝沉了一上午,下人打扫的时候都静悄悄地不敢抬头,生怕哪里犯了他晦气。
岭南王绝不是好相与的主子,他虽没有随意打杀虐待下人的癖好,但光是神色凝沉,便会令人噤若寒战。
直到午后用过膳后,萧烛才终于开了口。
他声音有些哑,沉声道:“谢侍郎与萧盛交恶,萧盛心胸狭隘眼界短浅,昨日在宫宴上再次冒犯他,此时已是拉拢的时机。”
昨夜失态与谢清碎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事情是自己做下的,无法撤回,他也不想撤回。
假如再给他重复一千次的机会,他也会在侍郎含笑讥讽他蠢笨罚站时,毫不犹豫接受那个带着挑衅的邀请。
只是有什么从一开始就脱离掌控的认知仍让他焦躁不安。
萧烛思索一夜后,得出解决思路:
借此机会顺势而为拉拢名满盛京的权臣,仍符合计划,不会失控。
萧烛仍记得自己来盛京的目的。
为了那个位置,他已经付出太多汲营,追逐权利的欲望早已是组成他血液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张行一愣,顿时也顾不得疑惑了大半天的异样,连忙道:“正是如此!”
拉拢谢清碎这件事,他刚来盛京就马不停蹄地提过,萧烛当时疑心重没有同意。
他这几天都在想怎么劝劝王爷尽早行动,没想到王爷忽然自己想通了!
还有这种惊喜?
张行道:“昨日宫宴的事在盛京内已有流言,大多觉得天子苛待功臣、过于凉薄,不过也有些异样的声音,应当是,”他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说:“那位在其中引导。”
萧烛点点头:“你派刚暗卫去处理此事,正好借此事检验他们的能力和忠心。”
他说的这批暗卫是老岭南王留在京中的势力,负责情报之类隐秘的事务,虽然在他们来京后迅速归拢,但萧烛与老岭南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于是这批暗卫仍需检验。
这番话合情合理,张行虽然困惑了片刻他们王爷什么时候这么良善,在拉拢人之前就先帮人做事,但也不疑有他,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烛又询问了一番谢清碎的喜好和平日生活习惯。
作为一个优秀的谋士,张行早已有备无患地将这些调查清楚,呈递上来。
张行说:“谢侍郎不好钱财也不好美色,听说他的后院空旷,久无姬妾,可能是身体虚弱导致。唯独最近喜欢美酒,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萧烛当然知道谢清碎的身体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再清楚,只是这种事不必和旁人说。
萧烛没有顺着说让张行去寻找美酒,而是问:“他的身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