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是萧元彻和张神农,接着是郭白衣,往后看是丁晏和十位太医,再往后看黄奎甲、张士佑。
黄奎甲身边还搀扶着一个少年。
正是萧仓舒。
他脸色还有些发白,当是还有些虚弱,但眼睛已然有了些许神采。想来只差恢复了。
月儿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微微向萧元彻和张神农点了点头。
萧元彻向张神农做了个请字道:“神医,苏小子能醒来,却是你的功劳啊,神医先请进吧!”
张神农忙摆手道:“丞相客气了,苏凌是我徒儿,也是你的长史,他能有今日之成就,也是丞相青睐丞相请!”
萧元彻哈哈大笑,这才执了张神农的手,亲切道:“旧漳百姓,我之大军,皆赖神医!咱们一起进去!”
说着,同张神农一起走进院中。
身后的人也鱼贯而入。
苏凌躺在榻上,听到了萧元彻和张神农的对话,尤其是听到张神农的声音,更是万分激动。
他挣扎着坐起来,只是刚刚两条腿挨着地面,还未下了榻,萧元彻和张神农已然走了进来。
萧元彻一眼看到苏凌要下榻来,忙疾走两步,一把将他扶住道:“躺着躺着刚好一点就想下地了?”
苏凌点了点头,刚想再次躺下,却抬眼之间,看到了眼前久违的熟悉身影。
张神农满脸慈爱的神色站在他面前,淡淡的笑着。
阿爷师父!
他还是那个样子,跟记忆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满头华发,神采出尘,隐隐如仙。
苏凌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涌出,颤声唤道:“阿师父!徒儿不孝,不但未能亲自迎接您还要师父耗费心血救我!师父,徒儿好想您!”
说着,他竟匍匐在榻上,朝着张神农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头。
张神农顿时也热泪盈眶,紧走两步,一把扶住苏凌,颤声道:“苏凌啊咱们师徒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张神农虽然激动,但心中还是赞赏苏凌急智的,他真就害怕苏凌一个阿爷出口,便有些不好说清楚了。
好在苏凌心中了然,及时的改了称呼。
萧元彻也未起疑,只道是两人师徒情深。
苏凌和张神农相视而泣,萧元彻的眼中也有些迷蒙,他用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湿润方道:“咱们这是做什么苏凌醒了,这不是大好事嘛!都不要哭了!”
那边憨子黄奎甲和萧仓舒也是直掉泪,听他这样一说,也皆止了哭声,一脸的高兴。
苏凌这才让萧元彻和张神农坐在自己榻前,先朝着萧元彻拱手道:“丞相,小子这几日连累大军,更让丞相担心了!”
萧元彻摆摆手道:“担心倒是真的担心,我就怕你小子醒不来了,那我萧元彻去哪里找这样大才的长史去不过,苏凌这次你能平安渡过此劫,全赖你师父张神农和这位”
说着,萧元彻朝着站在一旁角落的月儿看去。
却见那个绿衣身影站在那里,不说话,脸上遮着白纱,看不出悲喜。
安静而恬淡。
萧元彻这才道:“月儿姑娘更是衣不解带,对你照顾有加啊,她可是你师父方收了不久的徒儿,若论起来,她可是你的小师妹啊,你要谢,当先谢你师父和你小师妹才是!”
话音方落,那站在角落里的月儿,并不说话,只是慌得连连摆手。
萧元彻自这次再见到她,她便一句话也未说过。
只是上次在行辕初见之时,她也不过说了寥寥数语。
萧元彻只道这月儿本是个女娘,多有拘束,再加上性子恬淡,所以不爱说话,并未放在心上。
苏凌忙向张神农和月儿道谢。
张神农一笑道:“苏凌啊,我未来之前,丁晏和这十位太医更是全力救治于你,才给我能把你救回来创造了条件,他们你也当谢谢才是!”
张神农这样说话,丁晏和那十位太医是万万未曾想到的,他们原本救治苏凌不利,生怕萧元彻见责,可张神农这样一说,萧元彻定然不能再怪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