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偏西,苏凌一行终于进了绾溪村中。
小村不大,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崇山,这绾溪村就建在群山环抱的山坳之中。
小村不大,只有二十余户人家,依着山势,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山坳之中。
苏凌一行人进了村子,道路两侧才多多少少的有了些人,更偶尔有些小摊贩,在道旁叫卖着。
苏凌打听了这山村是连一家客栈都没有,一时犯了难。
无奈之下,苏凌只得硬着头皮敲开了一家村民的大门。
却见一个年逾五旬的老妪,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迎了出来。
这老妪的穿着打扮,皆是大晋随处可见的村中老妇的打扮,一身粗布旧衣,绢帕罩头,怀中是个女婴儿,已然熟睡了。
那小小的女婴,倒是粉雕玉琢,十分的可爱。
这老妪见苏凌几人气度不凡,更有朱冉一身当兵的行头,不由得有些发怔,局促不安地愣在门前。
张芷月和温芳华赶紧向这老妪说明了来意,苏凌也是一脸和气的上前与这老妪打了招呼。
老妪见苏凌这些人一脸的和善,再加上自己的家中也是一贫如洗,便真是什么歹人,也不能来她的家中劫掠,闻听苏凌言说贪图赶路,错过宿头,这绾溪村又没有客栈,想要在她家中借宿,这才放下了戒备,寒暄了一阵,将苏凌几人让进了堂屋之中。
苏凌几人坐了,那老妪走进侧房,将那女婴放在榻上,又转回来,与苏凌等人说话。
苏凌见这老妪也是朴实人家,便将来意和盘托出,更说要将自家的女眷们安置在此处稍住几日,等过些天再来接她们离开。
那老妪点了点头道:“这绾溪村闭塞,平素很少有人来,今日几位前来,也算缘分。。。。。。房间倒是有空闲的,只是,家中甚贫,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怕是怠慢了两位小姐。”
张芷月和温芳华忙道不妨事,苏凌也笑道:“这位婶子不必多想,您平素吃什么,她们便跟着吃些就好。。。。。。不必刻意的招待什么。。。。。。”
说罢,他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钱,约莫有十两之多,递给这老妪,更说,这是这几日叨扰的费用,待过些日子,临走时,定还有银钱相赠。
那老妪可是从未见过这么多银钱,慌忙摆手谢绝,苏凌却让张芷月把这银钱交到老妪手上,毕竟苏凌也看出来,这老妪家中只有她与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便是一个壮劳力都不曾有,整个家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老妪见此,只得做了个揖道:“既如此老身财黑了。。。。。”这才喜气洋洋的将银钱收下。
林不浪和朱冉这才问了老妪灶房在哪里,张罗着做晚饭。
那老妪只道,你们远来是客,如何能让客人自己动手做饭。
苏凌将她劝住,只让林不浪和朱冉前去做饭去了。
那老妪见此,也就没有再坚持,留在堂屋与苏凌等人说话。
聊了一阵,彼此方渐渐熟络起来。
苏凌这才知道,这老妪娘家姓郑,夫家姓许,村中人都唤她许郑氏,苏凌为了显得亲热,便唤了她郑大娘。
苏凌通过与郑大娘谈话,这才简略的了解了她和这绾溪村的情况。
原来,郑大娘夫家早逝,只有一个独子,三年前成婚,娶的是邻村的姑娘,年轻人都喜欢闯荡,这绾溪村闭塞,年轻人更是不愿意老死在这闭塞的山村中,故而年前郑大娘的独子携了妻子,去渤海城谋些营生,至此音空信渺,没了消息。
郑大娘只得照顾着襁褓中的女婴,勉强度日。
郑大娘还说,绾溪村除了里正家,其余家家户户的情况,大抵皆是如此。
苏凌闻言,心中感慨,乱世百姓艰难,不由得同情道:“郑大娘,却是巧了,我过些时日正好要去趟渤海城,您不如把您儿子的名姓告诉我,我帮着打听打听!”
郑大娘闻言,顿时感激非常,对苏凌千恩万谢,告诉了苏凌她儿子的姓名,更说,无论如何,无论他们夫妻过得如何,总是捎个话回来,免得让自己担心也是好的。
苏凌将此事记在心中,便在这时,林不浪走进来说饭已经好了,叫大家前去用饭。
苏凌和众人来到灶房,却见只有一些稀粥和杂面饼子,好在大家也不挑食,皆多多少少地吃了一些。
用过饭食,郑大娘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去侧房照看女婴去了。
苏凌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芷月。。。。。。我跟不浪和朱兄弟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