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给耿意欢让了位置,她从床尾处来到床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皇上”
“我去了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使小性子不吃饭了。府邸时,为了生育孩子,你亏了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了,又怀了宝珠。日后定得勤锻炼,不舒坦了就叫太医”
这番情谊,却是让耿意欢心头一酸,想要落泪到底还是忍住了。
说着说着,皇上停住了。
耿意欢一抬头,皇上竟是阖上了眼,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顿时,养心殿跪倒了一片。
“皇上驾崩了”
太后
随之而来的,还有象征着帝王驾崩的钟声响起,一下接一下,沉重而冰冷。
耿意欢握着皇上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连眼泪也倔强地噙在眼珠里。
“皇阿玛”
“额娘”
“皇后娘娘请节哀!”
“皇后娘娘请节哀!”
一声接一声的呼唤,终于把耿意欢喊醒了。
只是耿意欢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绪,只是定定望着皇上。
半晌过去,耿意欢眼中的泪珠才如珠串般潸然而下:“皇、皇上”她满脸泪珠,趴在皇上胸口前,狠狠哭了一阵。
许是太过痛心,耿意欢竟是昏厥过去。
再睁开眼睛,耿意欢只看到一片缟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天子驾崩了。
是啊,皇上薨了。
耿意欢本想起身,却浑身没有力气,贴身宫女给她喂了些粥,还等不及儿女们来,她便又睡了过去。
如此反复几天,耿意欢只觉得自己精神越来越差,醒的时间比睡得时间短很多。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儿女们焦急的呼唤,她只来得及动动手指,有心安慰,可到底是太累了。
耿意欢睁开眼睛,虚弱地冲着孩子们笑了笑:“别、别怕”
宝珠一身素衣,泪眼盈盈:“额娘、额娘,宝珠只有你了。”
一旁的弘历、弘昼夫妻也是目露忧色:“额娘千万保重身体。”
耿意欢按了按眉心,虚弱一笑:“晓得了。”
她的目光在弘历身上打了个圈,眼神黯淡了一瞬才有打起精神来,儿子即位也是好事儿。只是她昏昏沉沉病了许久,到底是没能再见他一面。
弘历顿了顿:“额娘,这些日子您一直病着,儿臣便没有叫人来打搅您。皇阿玛虽然去了,但儿臣、弘昼、宝珠都还在,为了我们,额娘也得保重身体啊。”
这话情真意切,皇阿玛去世他们固然伤心,可若因此害得额娘伤神伤心,他们心里多少是不想的。
“是啊,额娘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弘昼急急道,“皇阿玛虽去了,可儿臣们却还都陪在您身边。”
宝珠抓着耿意欢的手不肯放,小姑娘蔫蔫的,可见最近没少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