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解开身上造化境的经脉封锁之后,林砚已经很少再去窥探自身内部的气机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打从回到南唐见了李玄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摒弃了对于气机的使用,外物不输于内在的说法并不是不对,只是应用在他自己身上就显得没有那么的准确了。
毕竟再怎么说,他林砚体内虽说是气象万千,可究竟有几层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并不是苛求就能来的,虽说他自己并不反感,但总归是有一种没办法完完全全掌控的安心。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内心想法,卫賓就曾经对他强调过,这种海纳百川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让他的比别人高上不少,虽说也有存在一些不可逆的弊端,但总的来讲弊端其实并不大,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本身眼界太低的话,也就没有这种机缘了,最主要的还是要在这被拔苗助长的同时,能够守住自己的本心,自己的那份气机毕竟被压抑太久,这就好像一支在封闭环境下刚刚点燃的蜡烛,周围立马出现了好几柄火把,又怎可能继续燃烧得起来?
林砚自然也是早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仅仅是到现在他所遇到的这些高手,气运之上的就有三个给自己提出忠告了,得失毕竟还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这些便都还是好办的事情,林砚自然也不想等到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步,那才是真正的力不从心,同时又心力憔悴。
岑曦看着有些入神的林砚,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而后轻声地问道:“小燕子?没事吧?”
林砚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说道:“啥嘛,难听死了,都跟你说不要学这个外号了嘛。”
岑曦嘿嘿一笑道:“我又没说这是我学的,我自己喊的不行嘛真的是,再说了,糯米圆子不也是难听得要死,真不晓得哪一样了。”
林砚摸了摸额头上细微的汗水,有些难受地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这太阳也还是这么的毒辣啊。”
岑曦见林砚这么说,还以为是没遮到阳,便把手中的伞再举高了一些,毕竟靠着斜出的影子,或多或少还是能够将两个人都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可林砚却是对着她摆了摆手,而是前后脚跨出一步,摆出了一个简易的拳架,就连周身的气息也紧跟着安稳了下来,道:“你先往后边站一下。”
一股不同于以往气息的气机升腾而起,使得林砚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就好像是一种若有若无,而又十分柔弱的感觉,不过具体来讲,也说不太清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砚好像蓄势了很久,紧跟着那一拳便直接轰了出去,周围的树枝开始发出簌簌的声响,一股气流包夹而来,岑曦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油纸伞,刚刚只一个愣神之际,差点就从自己的手中被林砚的拳风给吹跑了。
林砚脚下的沙土也开始被吹散开来,只不过跑的并不远,那一拳的气势开始了不小,可实际上出去的威势其实并没有多大,周围的树木被带倒了一小片,紧接着就是从半空之间散开的,最后的一点点拳风也直接消失殆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被拳风带走了许多的热量,这一小片的山头,突然之间就凉爽了许多,就连周围的清风拂面而来,都是一种微微凉爽的感觉,虽说变化并没有很大,但还是有所差别的。
岑曦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林砚的身旁,对着他轻声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呢喃着说道:“差别还是太大了,至少比我预想中的还要的,居然才堪堪到达小宗师左右的级别,这就有些不对劲了,要知道我刚准备下山那一会,如果撇去师父的那些气机不算的话,其实都已经快三品了,而今接近三年,也就往上走了不到一个品阶,说出去那还不得笑死人?”
岑曦摸了摸他的后背,安慰道:“没有关系啦,在明州到大宗师,不就是靠着你自己那么多年的气机积攒吗?有可能只是这些年太过注重于对那两道不属于你的气机的掌控了吧?”
林砚沉吟了一会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就在这时,岑曦的表情多少有些恍然大悟,不过表情却是有些纠结,弱弱地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为我挡下天道劫难,用上的不止是武当两百年的命数,还有你身上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