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吸带一点酒气,似水烧开,揭开那一刻,拂面而来的水蒸气。
肩颈处的皮肤都烧起来,叫她全身僵硬。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拥抱,没有预期它会发生。
更不曾想过,会发生在她与晏斯时之间。
他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温度,这种依赖感,让她手足无措。
像有一只黄昏的钟,在她心里,一阵一阵撞出震荡的声响。
晏斯时摇头。
潮湿情绪堵住了喉咙,让她无法再次发声。
晏斯时在此时松开了她,稍稍退后,隔着夜色望向她,音色沉哑:“夏漓……”
没有谁被这样连名带姓地唤,不会生出几分严肃感。
她后背不自觉地微微挺直,手指攥住了裙子的布料,攥出满手潮热的薄汗。
晏斯时稍顿。
那神色似在斟酌。
她屏住了呼吸。
忽听身后“吱呀”一响。
两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回头。
寺门开了一扇,一个穿青布衣的僧人,手里提着一只木桶走了出来。
僧人往外瞧一眼,脚步一顿,“两位施主是来进香的?本寺开放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
夏漓窘然,不好说自己大半夜跑来,只为了占人山门散心,“……谢谢师傅。那我们明早再来。”
僧人单手作礼,“台阶陡峭易滑,二位下山注意安全。”
话已至此,夏漓和晏斯时只好起身往下走。
僧人则提着木桶,从寺旁小路,往后方更深处走去。
渐而脚步杳杳。
下台阶比上台阶难,夏漓微微侧身,一步一阶。
晏斯时的手,始终虚虚挨着她的手臂,像是以防她摔倒,好随时提供依托。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重回到狭窄的水泥步道上。
一时无人说话。
脚下踩过一片枯叶,发出薄脆碎裂的声响。
夏漓转头,看了眼晏斯时,所有的话,千回百折,最后还是回到委婉的这一句:“你喝醉了吗?”
“没有你以为的那样醉。”
“那就是,多少有点,是吗?”
“嗯。”
不然不会任由对那份温暖的渴求发展到彻底失控。
不会这样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