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问:“你什么时候有好朋友的?是警校的同学?”
苏哲顿一下,lkd:“不是。他现在还有事情没安顿好。等将来我再给你认识。”
林曦听他这样说,便不问了。苏哲又问起为何提前回来,难道是秦怡的医院有事。林曦摇头,张嘴想说又叹气。
苏哲等了半晌她也不说,正着急,忽听林曦又问起苏明威,他来气,便将那天之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林曦想想皱眉,责备:“这事你做得不好。阿姨既然告诉叔叔她不在这儿过年,就是想让叔叔来找你。阿姨都不怪叔叔了,你在旁边起什么劲儿?你白费了阿姨的心,还以为是替她出了气;不知叔叔会不会向阿姨告状,到时,阿姨才不好办呢。”
苏哲一听这话,倒呆了一呆。
林曦又叹:“我跟你说吧,大人的事咱们少管。你知道我们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早?说起来气死人!这次回去,奶奶问老爸要的生活费比往年都多,还要老爸替小叔还债,又不是正名公道的债,是赌输的钱。老妈气得很,先是不肯,后来看小叔可怜,又看我堂弟都没钱交学费了,只得答应。奶奶乐得眉花眼笑,终于舍得给我跟他们一样多的红包了。唉!说到红包气死人。好了好了,今天不提。初一那晚,大家都高兴,除了我妈。奶奶弄了一大桌子的菜,小叔拼命给老爸敬酒,婶婶又殷勤不得了。老爸得意的要命,好了,乐极生悲!把偷给奶奶私房钱的事说漏了。老妈当时脸就紫了,装都装不起来,老爸吓得要命,别人也紧张,高兴了一半不欢而散。老妈一下桌子就去收拾东西,老爸跟着赔不是,真是‘茫茫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
苏哲听她如此形容林蔚天,忍不住要笑,忙伸手端茶杯遮住嘴。
“老妈死活不理他,又叫我收拾东西。老爸没办法,便跟我诉苦,我还生气呢。本来我们辛辛苦苦存一点钱也不容易,奶奶对我们那样,从不替我们着想,他倒孝顺得很,还存私房钱给她。真是气死人!我也不理他。第二天一早,奶奶跑过来又塞红包给我。我还奇怪,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给了一个还给一个。打开看竟是250,她哪能给我这么多?再说这个数不是骂人嘛!后来一想,八成是老爸给她五百,她舍不得全还回来,折了一半。我便要给老妈,老妈还不要,叫我给老爸去。我又给老爸,他还怪我怎么拿奶奶的钱。你说我冤不冤?更可气的还在后头。老爸也面如土色跟我们回来,上车时非把我挤一边,要和老妈坐一排。哎哟,那两个多小时,就听他吱咕吱咕的没完没了,一会儿赔礼,一会儿道歉,一会儿发誓,一会儿自责。我邻座听着都偷笑,弄得我一点儿面子也没有。好了,等下车了,他一个人拎着行李下车,我看老妈也不帮他嘛,心想我也站老妈这一边吧。再说他做这种事也真叫人生气。谁知没走两步,老妈回头说:‘哎,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懒,也不帮你爸拎东西?’我没办法,只得上前接了一个,她也要拎一个,你猜我爸怎么说,他笑得跟献媚的猫似的,先对我妈说:“哎呀,这两天你累坏了,不能拎不能拎。’又喊我:‘你妈坐车颠了骨头,还是你来拎这一个吧。’喝!她累什么了,菩萨一样供着,还没我做的事多呢;她坐车颠骨头,难道我是坐飞机回来的?我拎着两个大行李跟着他们走,累死了!你看你看,手上印子还在呢。今天早上一起来,老爸便拿着那二百五十块要给老妈买衣服,还说饭也在外面吃,还不带我,你说气人不气人?早知道我还自己揣着呢,白挨他的骂,他倒拿了去献殷勤!真叫我看不上眼!想想气得胃疼,饭都不想吃。”
苏哲忙拉她手看,似乎真有道勒痕,便说:“不值得生气。我爸还打我呢,他们好在还不动手。”又说:“他们也真是好玩的很。你说我妈不怪他了,但在我面前说话又苦唧唧的,弄得人不好受;但到了我爸那儿,又不知她会什么样儿,倒把我折腾死了。白挨一个嘴巴子。”
林曦看看他的脸:“咱们别管他们的事,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比小孩办家家也不如,弄得我们两头为难,白操心,一不小心他们好了,让我们受夹背气。”
苏哲赞同:“可不是?”
忽听方毅的声音:“谁受夹背气了?”两人抬头,见方毅笑笑的过来。
苏哲忙问:“你不是打牌吗?输了?”
方毅笑道:“我能输?这种小牌简直是雕虫小技。我把他们都灌成青蛙了。他们不敢打了。”又笑:“你们几天没见?悄悄话说不完了?”
林曦白他一眼:“什么悄悄话?我们是苦命人互相安慰!”
方毅听着要笑,又睁大眼睛,做洗耳倾听状。
林曦道:“我可没心情再说一遍,你要听,叫他告诉你。”说着起身往洗手间去。
方毅便问苏哲怎么回事,苏哲简单说一遍。方毅先是好笑,后又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晚饭五点就开始了,陆远一盘一盘的上热炒,吃得众人绝口称赞。
信水的脸也好看了,趁他送菜的空儿飞两个微笑给他,把个陆远忙得更起劲儿。
苏哲只准备红酒和饮料,信水觉得不过瘾,又买了白酒来。苏哲方毅都不喝,任信水怎么激也不行,那个叫戎兵的便一人喝了半瓶,剩下的信水和那四个男生分了。
林曦学了乖,只喝白开水,苏哲倒不过意,拿自己的红酒给她小小的抿了两口。
上完最后一道玉米鸭皮羹,陆远才坐下来吃点剩菜。
信水看陆远忙了三十多道菜,且色香味全,替自己大争面子,当下端了一杯红酒来,亲自喂陆远喝下,又亲昵的在他脸上贴了贴,引得众人一片哄闹。
方毅低声对苏哲笑:“看看,这一点就够了。陆大傻子死而不悔。看来还是水姑娘的道行高,也没见谁能对你这样的。”
苏哲便道:“我哪能比得上她,连你也比不上,到如今也没个人能像kk那样死心塌地。”
方毅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戎兵看着不痛快,要另开白酒敬陆远。
陆远正色说:“今天我是来给信水做生日菜的,不喝酒。”
戎兵道:“因为你做得好,我要替信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