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并不确定看台是否会真的塌卸,但出于责任心,临走的时候还是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了物业许总,另一封交给了业主方也就是学校的领导。
许总看到信后压根不予理睬,他认为这所学校是政府重点规划,不可能出现偷工减料的事。
而另一封信却被校方行政处的一名新来的女副处长拿到。
女处长今年只有25岁,正是人生最绚烂的时刻,尽管只穿着工作服,依然掩不住她的瑰秀。
信是从门缝中塞进来的,并未指定给谁,只说让校领导看,女处长想了想觉得自己有资格,于是便打开看了。
这一看,真是如获至宝,因为这次她本就是被上级派来秘密调查校长贪污工程款一事的。
巧的是,女处长也姓赵,如果让小刘知道这一点,恐怕他会认为自己那封信白瞎了。
赵处长亲自找人勘察看台,恰巧被陈经理看到了。
陈经理觉得不放心,给许总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
许总不以为然的说道:小陈啊,你是不是害怕了?
陈经理道:我怕什么,这事再怎么说也与咱们物业没关系,顶多算个“失于上报”。
老许冷笑道:你小瞧了校方那帮龟孙子,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小刘也是,人都走了还搞这么一出,弄的我们很被动。对了,小刘的工资结清了吗?
陈经理不屑的说道:该给他的都给了,跟我们比起来,他容易多了!校方拖着不给物业费,这个月工资都发不出来!
事实上,小刘的工伤报销他一分也没给。
许总道:一个地方的生态全由最大的那个决定,我们处在这种高压态势中,自己都无法释放,哪管得了别人,只得一级一级往下压。
陈经理鼓起勇气说道:公司里就没人敢跟校方说说咱们的难处吗?不说别的,就说报告厅那些烂尾工程,本来是施工方的事,可是校方不给人结工程款,导致施工方撂挑子工程烂尾,他们校方竟然又把烂尾工程交给咱们物业处理,还不给工费,这叫什么事?
许总这时也感慨万千,憋的太久了,需要释放,他一改往日的严肃,眼中闪着泪花说道:不是没提过,但每次都被骂回来,人家说我眼皮子浅,办不成大事,你不是也提过吗?
陈经理道:是啊,上次让咱们开灯,明明钥匙交给他们信息处了,可他们却不肯负责,还让咱们开,开不及时了就骂,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嘛!
许总叹了口气道:你不要管那看台的事,既然校方派人测量,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回头我会跟他们沟通。
赵处长测量完以后,发现果然有倾斜,思索片刻,便向正处汇报了情况。
此后便没消息了。
赵处长无法确定那看台有没有问题,但想要查到点什么,似乎只有从工程质量这一个方向上找。她刚来,不好直接去找监理,即便找了也没用,人家不可能对她说真话。她想到了那个写信人。
一打听才知道,那人已经辞职了,只知道其姓刘。
赵处长听说报告厅有一些烂尾工程,于是想去看看,可是没人指引根本就找不到,因为所有有问题的施工都在暗处,比如吊顶上面的球形钢架,再比如墙的夹层、地暖、水管,电线等等等。
小刘走后,报告厅这边又调来一个人,正是老王。
又是因为开灯的事,老王被骂了一顿,心里很不爽,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打算将控制室的门锁撬坏,这样在换新锁的时候他就有机会多配把钥匙,不得不说,老王比小刘要会办事的多。可是正撬的时候,被赵处长看见了。
老王一看是新来的赵处长,装出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向赵处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半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门锁真难修,
赵处长见老王穿着维修工的衣服,便问道:这里没有装灯吗?这么黑走路都看不见。
老王说道:学校要求节能,所以没人的时候,不开灯。
赵处长道:你把灯打开吧,这块太黑,我一个人走着有点害怕。
老王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开灯。老王开门进了旁边的配电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