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因为过劳昏倒,现在还在住院。」
闻言,小晴的神情顿时有些担忧,「那你妈妈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她?」她彷彿找到了一个跟她患难与共的兄弟。
「我离开前交代过护理师了,请他们多帮忙照顾一下妈妈。」他两手一摊,无奈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让她那么累,每天一个人在麵馆从早忙到晚的,这样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
语落,他把目光缓缓地停留在小晴身上,「换你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晴仍旧是犹豫了很久,毕竟她想着小雨应该也不希望这件事有更多外人知晓,然而眼前的人不是外人,而是欧以城。
欧以城似乎发现了她挣扎的表情,「没关係,你不想说也没有关係。」
半晌,小晴才缓缓张口,「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不过这件事不要对外人说就是了。」她顿了顿,接着把嘴悄悄地靠近欧以城的耳畔,「小雨的爸爸昨天把小雨打伤了,而且还是伤到头部,看起来很严重。」
欧以城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小雨的爸爸不是已经离开很久了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小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前因后果也不甚了解。
「那你明天还去医院吗?」
小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车辆。
「那我们一起去吧。」
「嗯。」小晴勾起弯弯的嘴角,绽放了这两天来罕见的微笑。
「明早七点,社区前的公车站牌。」
小晴偷偷的用馀光瞄了一眼欧以城,突然发现他们其实并不生疏。只不过每当他看见欧以城,总会想起那个曖昧不明的夜晚,她不晓得、也不敢去问,那天的吻究竟有多少个意思。
公车行驶在傍晚的大马路上,而小晴也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经意地把头靠在欧以城宽大的肩膀上,并顺势的揽住欧以城的左手手臂,就像她揽着小雨那样的分毫不差,唯独身旁的人不同罢了。
「……小雨、小雨,你不能死,说好了永远不离开我的。」她嘴里不时的呼喊着小雨的名字,就如同昨晚衝进急诊室那般焦虑且恐惧。
欧以城隐约的听见了她在口中唸唸有词,额角还不时的渗出几滴汗珠。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细緻的脸庞,为她抹去那些不好的记忆。
「顏佑晴,我们还能回到过去的我们吗?」
欧以城后悔过,他恨自己那天的衝动、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渴望被爱的私心,他甚至恨不得回到那天,用尽一切的改变过去的种种。
偏偏休业式那天正好欧母昏倒的夜晚,上天彷彿在那一刻夺走了他被爱的最后一丝权利。他不甘心只有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情感尚未殞落。
于是他拖着乾瘪的躯体从医院回到社区,在十一点半拨出了那通电话。
那通再也无法挽回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