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生了个大胖儿子,还没出月子,没法过来看,让邹兴常过去帮一下忙。kanshuye
方氏死后,兼祧的事情有内幕暴出来,邹兴非要娶裴芩,还说愿意等她三年,邹婆子也觉得很不错,邹老汉也就不拦着了。就是裴芩三年守孝过完,也十七了,儿子等到那时候可就二十了。
也没有娘了,孙婆子再有做媒的心,也不好说,只能探一下裴芩的口风。
裴芩直接说年不会考虑。
孙婆子觉得她是聪明人,应该也察觉了邹兴的意思,这话就是回绝了,告诉邹兴行不通,还是另找人,不然以后见面都尴尬。
她那么觉得,是高估裴芩了。裴芩说年,那还是短的,十几岁就成亲生娃儿的,那真是拿生命在玩!来探她口风的也不止孙婆子一样,苗婆子也问过,说啥她有个娘家侄孙,还有个妹妹的小儿子条件多好多好。
后来见裴芩不理会,知道没戏,就又说张婆子现在又反悔了,又想让张大运娶她了,说啥她热孝里嫁人也不算早,真等三年就成老姑娘,嫁人都嫁不掉了。
所以才有,有人探口风,裴芩的一句年不考虑亲事。她现在考虑的是钱。
滑板和手拉车再分的钱只能作为她们以后的开销,明年裴文东的束脩和笔墨纸砚。盖房子,五十两银子花了一半,剩下的有三十两,想盖一圈青砖瓦房却是不够的。
给三人布置了课业,裴芩就出去找了做算盘的,把三十两银子都花上,一口气买了一百多把算盘回来。
四丫看到那些算盘,一下子就跳脚了,“你买这些东西干啥?还能卖多少钱不成?那么多银子,你都拿了去买这个,过了年还要盖新房子,这些东西砸手里了咋办!?”
“过了年盖新房的银子你挣?”裴芩斜着她。
四丫一口气堵住,“那你把银子都祸败了,我们以后咋办!?”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祸败了?”裴芩白她一眼,该过年了,她这时候买一批算盘,正是便宜的时候。说完看也不看四丫,招呼一声就去了孙铁柱家。
四丫气的小脸阴沉,直跺脚。
三丫皱着眉,看她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四丫!长姐上次就说过让你把脾性扭过来,你咋还这样?长姐做事也没有不靠谱的,每次干啥也都能挣到钱,她都是为了我们几个考虑的。你对长姐不尊敬,也一点不信任,会寒了长姐的心的!”
四丫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闷声道,“我不是怕砸到手里了吗!?咱就那些银子了,就指望着那些银子了。要是砸在了手里,哭都没地方哭!”
“长姐不会的!我相信长姐!”三丫肯定道,“而且,家里的银子都是长姐努力挣来的,就算真砸在了手里,我们又没饿着。长姐自己养活我们仨不容易,不能抱怨指责长姐!”
“你就把她的话当圣旨吧!”四丫气哼一声,回了屋。谁说长姐就不会做不靠谱的事了?家里的那一大袋米,说是做米粉,结果做不成,她们到现在都才刚吃了点头,要吃完早呢!她脑子一热就想干个啥事儿!
三丫相信,长姐肯定又想到了别的法子。明年开春要翻盖新屋子,她们的银钱不够,长姐肯定会想办法的。这些算盘,八成就是长姐想的办法了!
裴芩找到邹兴,有个活儿要找他大哥做。邹老汉打铁有徒弟,做手拉车和手推车也顾得上,所以她想找邹福帮忙,给她买的那些算盘全部装上清盘器。
邹兴还要赶制滑板和手拉车,手推车,不想让别人偷学了,就要自己多费点功夫,多做。他帮不了,就答应下来,回家找了他大哥来。
邹福听她要做的清盘器也不难,算盘都是成品,说赶一赶,年前就能做好。
裴芩付了一吊的定钱,让邹福把家里的算盘都拉走了。
没两天,方家的人就找了过来。快过年了,把她们姐弟赶出来了,方婆子恨不得把裴家的人都骂死。又看她们姐弟住着破烂的屋子,又劝她们去方家过年。
裴芩直接说有事忙,准备过完年就送裴文东去学堂,住的屋子也只住到开春,就翻盖新房子。
方婆子没想到她性子那么固执,劝不动她,只好叮嘱了一番,和余氏走了。
很快到了小年,孙婆子给她们送了一锅拍的包好的饺子。
汝宁府这边的守孝制度没那么严苛,只要服制,婚嫁和酒乐做到,饮食上倒没那么苛刻。
所以裴芩也剁了点馅儿,准备包饺子,她买的是羊肉,这个吃了身上暖。
包好,裴芩让三丫也给孙铁柱家送了一锅拍,煮了饺子,吃完,姐弟几个又拿着纸钱香烛和饺子,跑到山上给方氏烧纸。
到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几天,家家户户都要蒸花馍馍,喜庆的过年。孙婆子让她们不要做了,她多蒸些,分她们些,够上供的就行。
裴芩已经拿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