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甚至还摆了一张床,不同于拔步床的复杂华丽。xwanben是连个架帷幔的地儿都没有的光光的一张床。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懒散,各个高处摆着的绿色植株给这懒洋洋的地方增添了几许活力。
侧头看到如初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闻佑不由得露了笑,要说这地方不是如初的主意他都不信。
和她实在是太合了些。
一声欢呼。华如初踢了鞋子就扑到软骨头上左蹭右蹭,蹭完还不过瘾,又捞起一只绣工精致的抱枕在怀里搂着,一脸恨不得在这里赖到地老天荒去的表情。
放到现代。这些东西都不稀奇,不用多少钱就能买齐了。可在这个世界,这间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画了图,盯着一点点做出来的。
每次从外面回来总要在这间屋里赖上几天,一点一点的更加深她对这个这个家的依恋。
华如梦抱着儿子放到床上,十个月的孩子已经很能爬了。
“一开始是既不习惯这些东西,也看不惯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躺没躺相的样子,后来全被她给感染了,一闲了就想往这上面来,哪天要不来还总惦记着,这地方也不敢让别人看到,不然得惹出多少闲话来。”
闻佑深以为然,在一些人眼里,这里面的大多数东西都是不宜存在的,女子连点规矩都没有了像个什么样。
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如初弄出来的,又或者心里有了一种只要是如初做的就是对的观念,闻佑现在看着这一切反倒觉得亲切。
看其他人都脱了鞋子走进去,在屋内穿上那胖头圆脑的奇怪鞋子,闻佑有样学样,穿上剩下的那两双中长的那双,大小合适,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拎了最后那双走到如初脚边,将鞋子给她穿上后才走到软榻的一头坐了,意料之中的软。
华如初往他的方向蹭了蹭,蹭到他腿上伏着,满脸满眼都是笑的问,“是不是软得不习惯?”
闻佑给她抿了抿头发,神情微微带笑,“很舒服。”
莫名有种被肯定的愉悦感,华如初更高兴了,眉弯笑得弯弯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华家人进屋后并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各忙各的。
屋子里还有个书架,里面放满了书。
任雅真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在墨香中长大,学识很是不差。
她极爱看书,虽然嫁给了一个不通文墨的粗人,这个爱好却没有丢了,这书架里的书基本全是她的。
此时她便拿了上次来时没看完的走到光线好的地方看了起来。
华如梦在床上陪孩子玩,手边放了本剑谱,偶尔看上几眼,比划两下,很是自得其乐。
严柯则坐在床下,手撑着头看着床上的娘俩,在妻子突然偷袭时及时挡住,再还击一招,与其说两人是在过招,倒不如说是在调情更合适些。
华清和华如逸在下棋,这是南朝特有的一种棋,和象棋有点上,却又不完全是。
这棋闻佑会下,只是他的对手一直都只有当年的太子。
自打太子成了皇上后,他便再没有下过棋了,陪着如初坐了一会后心头痒痒忍不住过去观战。
这房子很新奇,可他显然适应得很快,没多会便自在的享受起这屋子里的悠闲来,虽然各自在忙,但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华家人心里暗暗点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华家唯二有资格跟上来的下人是华霖和素绢。
此时素绢便给每人泡了茶,悄无声息的将屋子里没用到的地方稍作整理,不用她时就静静的坐在一边做针线,时不时抬头扫一眼屋中的大小主子,沉静祥和的一点没坏了屋中的氛围,仿佛她本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一家人在这屋中连着消磨了两日,到初三那日才控制下不往三楼去的脚步,开始亲戚间的走动。
舅舅家是一定要去的,尤其是华如初出嫁两年才回来省亲,哪怕她的两个舅舅向来看不上这个粗鄙妹夫,也不喜欢两个在他们眼中不守规矩的外甥女,她也向来瞧不上那两人的迂腐假清高,这礼节上却少不得。
要说任家不欢迎华家人上门却也不是,每年华家上门送的礼就没轻的,他们嫌什么都不嫌这些有钱都不见得买得到的精贵东西。
华如初从带回来的一堆东西中挑出来几个精致小瓶子,这东西华家母女自然认得,如初送她们的大堆东西中这些瓶子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