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里正连忙拱手还礼。
“这次是老朽冒昧打扰,也实在是……多谢裴里正了!”方老秀才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裴里正忙说不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方老秀才一行人出了裴里正家门,就朝裴老家过来。
围观的村人已经都站好了等着,就等着看方家会咋跟老裴家闹。还有人奇怪,方老秀才这来了后山村先去了裴里正家,肯定是问了血书的事。
这次的老裴家没有大门紧闭,裴老头让把大门打开,让方老秀才等人进来。
“裴耀祖!咱们可有十多年没见了!”方老秀才眸光幽沉的看着裴老头。
裴老头朝他拱手,“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我也有话说,进屋说吧!”
方老秀才率先进了堂屋,坐在西面。
方婆子,方立兄弟和余氏,裴芩等人都站在西面。
裴老头坐在东面,裴厚理和裴宗理,朱氏,陈氏等人或坐或站在东面,没见钱婉秀。
方老秀才眼神一扫,就落在裴宗理身上,“不是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咋不让钱氏出来见见?”
“你们不就是来找事!有话就说话!不要欺负无辜的人!”朱氏毫不客气道,对钱婉秀很是维护。
“男人说话,妇道人家插个啥的嘴!”方老秀才冷眼瞥过去。
裴老头也冷眼瞪过来,早说了不让她吭声,都坏在一张嘴上!
朱氏不服不忿的哼了一声,“让你们见见又咋样!”一副钱婉秀出来闪瞎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穷酸人眼的得意姿态。
钱婉秀却不想出来见方家的人,这些乡下低俗之人,骂起人来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说,她出去,方家的人肯定要羞辱她!
裴宗理已经看过方氏的血书,爹和大哥的反应,他也心里清楚事情始末,本来还捏着兼祧之事的把柄,但如今对着方老秀才……朱氏去叫钱婉秀,他就没说啥。
婆婆来叫,钱婉秀忍着心里的不情愿,出来,到堂屋里来。
她穿着淡紫色绣缠枝芙蓉缎面袄,乌黑的头发绾了坠马髻,带了一支银鎏金的蝴蝶蝉翼步摇,一支白玉簪。金珠耳坠颤颤悠悠的,手上是一对金镯子。
端庄优雅的迈进屋,微微屈膝,给裴老头几个见礼。
朱氏眼神得意的看着方老秀才等人,看他们惊掉一地眼珠子。
方婆子和余氏看着这样的钱婉秀,只有对裴宗理更深的怒恨。
方老秀才面色未变,打量着钱婉秀道,“倒是像根葱一样!”
不知道是说钱婉秀水灵秀丽像葱,还是说她算哪根葱!
朱氏当即脸色就不好了。
方老秀才又问裴宗理,目光犀利,“给原配敬茶,磕头了吗?”
裴宗理脸色变了。
“就算原配死了,也是要给原配牌位磕头的吧!?”方老秀才又道。
裴老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也变了。他让钱婉秀给方氏敬茶,是说钱婉秀是小妾。让她磕头,那就坐实了继室,后娘的身份。更是逼着他们承认方氏血书上写的兼祧内幕,给方氏正名。
借着打压钱婉秀开始,给方氏讨回公道,不显山不露水。裴芩忍不住多看了方老秀才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