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来分钟,晏斯时回来。
他坐下说声“抱歉”,解释说是工作电话,对方在公司加班,问他一些数据库参数方面的问题。
夏漓摇摇头,“没关系。”
晏斯时盯着她看了一眼,隐约觉得她面颊皮肤比方才红了两分。
他目光自她手里端着的琉璃酒杯,移动到一旁磨砂玻璃的酒瓶上。
伸手,拎起那酒瓶一看,300毫升的容量,已经去了一半。
晏斯时看她,“你酒量怎么样?”
“小瓶装啤酒两瓶的量。怎么了?”
晏斯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这酒有30度。”
也是怪他,那时候夏漓去洗手间,他点酒时,服务员特意说过,这酒口感调配得很好,喝起来跟果汁没两样,但度数不低。
他忘了提醒夏漓。
“……”夏漓瞳孔定住。
果真,这顿饭还没吃完,她已觉得天旋地转,走到门口时脚步虚浮,差点绊倒。
“小心。”晏斯时伸手,及时将她手臂一提。
也不敢再放手,就这样半搀着她,到了车上。
好在夏漓酒品很好,她喝醉的次数不多,寥寥几次都是不哭不闹,直接呼呼大睡。
这次也是,一上车,那温热空气与舒适座椅齐齐围剿,神志投降得比什么都快。
晏斯时提醒:“安全带。”
挨靠着座椅的人纹丝不动,只闻微沉的呼吸声。
晏斯时一手撑着排档,探身过去,抽出了安全带。
那带着酒气与果香的温热呼吸,就擦过他的颈侧。
他顿了一下,不自然地稍稍偏开头,“咔哒”一声扣上安全带。
似冬日靠近一丛篝火,即便远离了,那微热紧绷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
他不由地伸手去抹了抹自己颈侧的皮肤。
车子穿行于煌煌的灯河,车厢里却昏朦寂静,像是深海里的潜水艇。
晏斯时间或转头看一眼夏漓。
很少体会这种心情,纯粹的平静,而非枯寂,更没有隐藏其下的隐隐焦灼。
只是纯粹的平静。
到了小区门口,晏斯时试着叫醒夏漓,问她具体住在哪栋哪层。
沉酣的人自然没有给他答案。
思索片刻,晏斯时掏出手机,点开陶诗悦的微信:抱歉再麻烦你一次。你有徐宁的电话吗?
半分钟后,陶诗悦回给他一串省略号。
又过片刻,陶诗悦回复道:拉了个群,你群里问吧——晏斯时你这回人情欠得大了,不请我吃顿饭说不过去吧?
晏斯时回复:一定。
退出对话框一看,果然首页多出来一个群聊,群成员一共七人,名称为“老朋友们快来看有人诈尸”。
陶诗悦在里面发了第一条言:你认识的人都在这里了,你自己问吧yan。
聂楚航紧跟着冒泡:这是什么
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