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宫义便想了一个办法,将四艘小船并排放,中间以绳索连接,再把两仪棺横在四艘船中央,每艘船前后方各站一人摇橹。
摇橹的人便由阿贵他们担任。
两仪棺的运送进行得很顺利,到达崖底后,阿贵指挥着几人先将棺木抬起来。
四艘小船被绳索连接,相互之间牵制,倒也不太晃荡,几个僰人显然都是熟手,抬起两仪棺没费多大力气。
角义垂下来的两架藤梯距离湖面一丈,有三米多高,阿贵犯了难,这么高的位置,显然他们还是上不去。
宫义见状,迅速将囚车上捆绑孩童的绳子拿了出来。
借来的小船两艘让角义他们划走了,剩下四艘载了两仪棺,宫义四下扫了一眼,见再无船可用,索性足尖轻点水面,飞身而起,雪白衣袖在明澈的青菱湖上犹如一片柔软的云扫过,一手拿着黄褐色的粗鄙麻绳,可那姿态,清雅高远中携着一股子凛冽,两种矛盾气质混合出来的美让岸边的禁卫军和黑甲军直直看呆了去。
李副将呸了一句,“秦王府这一个个长得跟娘们儿似的,难怪成不了气候!”
没人理他。
宫义到了崖底以后,再度飞身站上阿贵他们抬着的棺木。
宫义内功卓绝,身姿轻盈,所以并没有给抬棺的几人造成太大的压力。
用最快的速度将麻绳续在藤梯上,宫义闪身下来,嘱咐阿贵,“一切小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阿贵郑重点头,“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也不是头一次悬棺了,自有分寸。”
宫义轻轻颔首,飞回了对岸。
有了宫义续上的麻绳,攀爬藤梯便容易得多,阿贵先让靠近崖底的两人上去,逐渐将棺木悬空才迅速划着小船回来把绞车载过去。
绞车加上藤梯,两仪棺上升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既定位置。
小心翼翼将两仪棺悬上去,阿贵几人抹了一把汗,顺着藤梯下到崖底。
阿贵冲着山顶大喊一声,“悬棺完成啦!”,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寂静的山谷中一阵枯枝断裂令人牙酸的声音,转瞬间,才刚刚悬上去的两仪棺便以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摔下来。
阿贵大惊,还来不及召集众人划船离开,就感觉到后背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随即连人带船被两仪棺压入湖底。
宫义面色煞白如纸。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李副将霍然起身,同样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后低声吩咐一个黑甲兵卫,“你速速回京传消息,就说宫义角义玩忽职守,致使两仪棺摔了下来。另外,还放狗咬死了薛将军。”
那兵卫茫然地抓抓脑袋,“副将,薛将军不是好好的么?”
李副将面色一狠,“待会儿就死了!”
看点来了看点来了,某些真相大概在下一章粗来,嘿嘿,两仪棺毁了,殿下会如何解这个局捏?刺杀宫义那个人的身份以及宫义为什么会隐瞒,大概会在明天出真相,小天使快跟上进度( ̄3)(e ̄)
☆、第七十四章女帝之怒
上庸太和山传来的一纸情报,让正在喝药的女帝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秦王下属玩忽职守,致使两仪棺高崖坠落,砸死七个僰人后裔,一人重伤,昏迷不醒。宫义为了推脱责任,放雪獒咬死大将薛承。
女帝狭长的凤眸寸寸冷冽,目光定在“两仪棺高崖坠落,砸死七个僰人后裔”的字眼上,随之而来的是重重拍桌后的勃然大怒。
“来人,给朕备御驾,朕要亲自去上庸!”
阿紫受了伤,这两日都在休养,并未来帝寝殿侍奉,女帝却习惯了这么多年跟在身边的人是阿紫,眼角都没有挪一下看清楚旁边的人,大手一挥便脱口而出,“阿紫,去神殿请大祭司,让她随朕一块儿去上庸。”
旁边站着的人是暂代阿紫的宫女,名唤花脂。
闻言后,花脂大惊,急急忙忙伏跪在地上,“陛下,阿紫姑姑受了伤,还在休养。”
女帝一怔,似是才想起数日前从殡宫回来的那件事,随即敛了神色,摆摆手,“既是阿紫不在,那便由你代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