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天生神力,这一砸便彻底地将国师掌中的内力打乱,这股强大的内力迅速汹涌回体力,四散开来,冲击回他的五脏六腑当中,国师仙躯一震,唇角泌出一丝红线。
他全身石化般地僵硬住了,只有面容止不住在阵阵抽搐,一双决眦的凤目紧紧盯着李羡鱼天灵盖上的发旋。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的洪荒之力!嚯嚯嚯!
☆、国师的忏悔
久久之后,李羡鱼还不愿意松手,国师的胸膛软硬适中,枕上去弹滑而紧绷,比海马牌的床垫还要舒服。只不过,他身子好像有些僵硬呢,许是从未没有人抱过,所以有些害羞吧,一看就是纯洁的小鸭鸭。
“放,开,本,座。”国师咬牙道。
李羡鱼恋恋不舍松开手,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国师我会好起来吗?”
国师强忍住想要一巴掌把她拍死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冲动,心如死灰道:“会的。”
“我额上的疤还没消。”李羡鱼掀起了刘海。
国师本能闭目,久久之后,才睁开眼,直视着前方,却什么都没有入目。这是他自从认识了李羡鱼后才研究出来的一种本领,此时他虽然是睁着眼,但眼前的一切却根本无法入目,瞳孔也是放大的,他平静道:“本座让人给你一瓶玉霜露,不出半月,必能恢复如初。”
“国师你真好。”李羡鱼欣喜道。
“唔。”国师应了,淡然转身,眼前的一切场景又入了目。
“对了国师,”李羡鱼忽然又跑到他面前前,国师迅速放大了自己的瞳孔,眼前又恢复一片虚空,他面带微笑直视着前方,忽听李羡鱼道,“我今晚能在这里睡吗?”
“你说什么?”
“国师你嫌弃我吗?”李羡鱼低下头来,一脸不开心。
“不是。”国师立即开口,可是心中的澎湃使得他的眼皮微有抽搐,不过一个小小的抽搐,便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彻底地破了功,眼前的视界如潮水般涌入他双眸,所幸入目的只是李羡鱼头顶的发旋——他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发旋如此可憎过。
“那我在这里睡可以吗?”李羡鱼可怜兮兮道,“我睡觉很乖的。”她真喜欢国师,她就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国师微笑,按住自己即将高高举起的手,“不可以。”
李羡鱼情绪低落,忽而朗诵道:“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为什么我的世界总是一片荒芜?”
“睡厅。”国师转身离去,在跨出高高的门槛时,终于呕出一口鲜血。
“君上!”寻花连忙扶他,“你受内伤了?”
“无碍。”国师举起干净的左手轻轻擦了擦唇边的血,“准备香汤沐浴。本座这套衣裳,务必带到岛外焚烧彻底。”他看着自己五指张开的右手,脏了,脏了,若不是他的手,留着何用。
入夜了,熟睡中的国师被一阵惊悚的笑声惊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下,传来李羡鱼癫狂的笑声,这渗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被放大,回荡着,回荡着。它缭绕在盘龙梁柱间,有如滚滚长江之水,汹涌澎湃,狠狠撞击着国师宁静的心灵。
国师披衣起身,翩翩下楼,却见李羡鱼在厅中睡得正酣甜,只是薄被被她踢落在脚边,她的嘴咧开,淌拉下一连串口水。
国师飘然而至,优雅俯身,纤纤玉手轻提起她脚边的薄被。
“嘿嘿嘿。”耳旁忽然传来她的傻笑声,惊得国师手一颤,薄被又掉了下去。
国师侧目,却见她眼是闭的,嘴是张的。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重新提起薄被,缓缓往上盖,薄被像阴影般徐缓覆盖上她的膝盖,大腿,起伏的小腹,平坦的胸前……
他天人交战,他拾起被子的目的,只为将她整个人都掩盖起来,他只想将这块纯洁的白布直盖上她的天灵盖,仿佛这样他的心灵便能得到慰藉。忽然,窗外掠过一道闪电,犀利地照耀在他挣扎的面容上,窗外的恶魔张牙舞爪,仿佛罪恶的魔王在叫嚣着——就这样让她入土为安吧!
不,他在善恶的交界处徙倚彷徨,在经历了漫长的挣扎之后,薄被终是落在了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