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循声而至,望了过去,找到了那一颗大痣就占了小半边脸的猥琐家伙,道:“宋兄,我一直不明白,你从什么地方知道我是真男人的,本人可没有断袖之癖,即便在下有这嗜好,以兄台这副尊荣,想必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听于此,宋大志也不恼,从小到大,因为这颗大痣带来的羞辱,不可谓不少,这点,只能算毛毛雨,调侃道:“以吴通大师兄独特的口味,在下当然不能合大师兄心意,场间这么多人,想必定有那同道中人,或许能找一个修百年之好的,也说不定呢?”
场间有数人闻此,便希冀的望向了大师兄,望得大师兄面红耳赤,他只是打个比方,知道什么是比方吗,就是条件不存在的情况下的一种假设,假设知道吗?假设就是不存在的。
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窘迫,大师兄故作镇定道:“宋兄说笑了。”
他知道逞口舌之利,不是此人的对手,如果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心爱的小师妹要是误会他有那方面的癖好,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情,比起跟这猥琐家伙证明什么是真男人,怎么跟小师妹证明是真男人,才是一个大问题。
怎么证明?找另一个女的,当着小师妹的面证明?这不搞笑吗。说完,就回到了南盟弟子处,不自觉的,又看了小师妹一眼,发现小师妹眼神并无异样,才稍感欣慰。
如果说南盟一众弟子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么此刻门口的骚动,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大志第一次来,当然也好奇,好奇就要问,所以下一刻他就问道:“大师兄,你说这次会是谁呢,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么早,你不觉得这出场方式,很有趣吗?”
或许场间有了这么多,自己欣赏之人,抑或也需要这么多人,欣赏一下自己,宋大志口中的大师兄,也开始缄默不言起来。所以下一刻宋大志就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三师兄。
三师兄张远志,实在受不了这眼神,道:“笑有很多种,有些是嘲弄,有些是无知,而这笑,如此嘲弄,又显得如此无知,那么最可能的,就是无禅师兄已到了此处。”
宋大志道:“栖霞寺那个无禅吗?“
张远志道:“不然是谁?”
说话间,无禅便到了场间,空地处,少不了又是一阵欢笑。
当然,不该笑的,一个没笑,沈公子就没笑,因为他知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只因他还知道,无禅耳边那朵可笑的花,飞出之时,就不再是笑话,而与其对敌之人,则可能沦为笑话。
随着来人越多,场间就越显狭窄,但即便如此,一黑衣少年处,还是留下了足够多人站立的空地,这突兀的空地,时不时会引来场中人的侧目。
少年闭目养神,他清楚知道,等,是一件非常枯燥之事,而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这个字中过去的,所以他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忽然,若有所感,闭着的眼睛,终是睁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道红色的眼缝线。就像火山口,欲喷涌而出的岩浆,让相邻的诸人,感到心悸,进而又退了几步。
无禅似有所感,朝这个方向望来,无禅望来,莫如是,沈公子,也就朝这边望来,场间诸多强者,一一如此。
似是不想让人过多关注,黑衣少年又再次闭上了眼。
不错,要想不被人关注,闭眼,的确不错,毕竟只要你闭上眼,这个世界都可以不存在。
但要想不再被场间天骄记住,就为时已晚。
宋大志也注意到了黑衣少年,想必大师兄还要继续装酷,所以下一刻,就直接向三师兄问道:“这黑衣人,感觉很强。”
张远志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妖都那位。”
宋大志道:“妖都哪位?”
哪位和那位,前者是询问句,不确定,后者是指定句,所以三师兄接着道:“妖都这么年轻且气场这么强大的,当然只有一位,妖都少主。”
本以为无禅引起的骚动,已是够大了,但下一刻,人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一种人山人海的声浪,若海啸般袭来。这时众人嘴巴虚张,然后从虚张的嘴巴中,蹦出几个字来。
“道盟圣女!”
众人不曾想到,道盟圣女会来到此间,更没想到,道盟圣女也会进入这幽冥域界。
这时,沈公子终是开了口,只见他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