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冬脸色一沉,转身想找他们理论。特么敢说他手里的茶叶低劣,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不懂么?有本事他们也提一盒这样的茶叶来贺寿!肉痛不死他们!
禾薇赶紧拉住他,手里拨通了贺擎东的电话:“你没给我请帖,我和哥哥进不来。”
贺擎东早就心不在焉地在看手表了,一接到小妮子电话,大步出来迎接。
“怎么回事?”看到兄妹俩,贺擎东先朝大舅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握住小妮子的手,黑着脸问迎宾小姐,“敢情我之前白和你们经理打招呼了,问我媳妇要请帖?你们的脸可真大。”
迎宾小姐紧张地快哭了:“抱、抱歉,经理是说了,可我们……”
她们哪里想到,眼前这么个清丽文静的小姑娘竟是贺家的大孙媳妇,同时也是珍味馆的股东之一。要是知道,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着人家查请帖啊。
这时,领班经理匆匆回来了。说来也是巧了,她本来一直站门口接待宾客的,临时接到家里电话才不得不走开一下。哪晓得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前台就出状况了。
听跑去找她救场的服务员说了大概,再看到现场的情况,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拉过迎宾小姐向禾薇几人深鞠躬道歉。
“算了。”禾薇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爷子的寿诞,闹大就不好看了,顺着领班经理搭的台阶,拽拽贺擎东的手说,“她也是公事公办,没刻意为难我们,算了吧,爷爷该等急了,咱们进去再说。”
禾曦冬瞟了眼缩着脖子意图蒙混过关的几个宾客,自嘲地笑笑,说:“是啊,她就是问了一下请帖的事,态度还算可以啦,不像这几位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地笑话我和妹妹是来蹭饭的,还嫌我这寿礼价廉质劣,害我都不好意思进去献丑了,要不还是回去得了。不过走之前,我想弄个明白,我这五千块一两的野生大红袍都被他们嫌低劣,他们送老爷子的又是什么礼?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不是嘱咐你不要备礼的么?怎么还破费?”偏贺大少还来了这么一句。
底下的哗声更响了。
从头围观到尾的知情人当即喷笑,妥妥滴打脸啊,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贺家什么要紧客人,要不然贺大少能是这么冷淡的表情?没准是哪方政要或是长带来露脸的亲戚朋友,随个两千块的红包礼到顶了。
见人多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不知情人士就笑得更欢了,一看就知道贺大少站在哪一边,此时不帮更待何时,于是纷纷起哄:
“五千块一两的茶叶都算低劣,那我也没脸献寿了。”
“喂,那两个迎宾,赶紧地查查,这几位客人送的什么天材地宝,还是说一出手就八位数礼金?口气这么大!”
“对!查查查查!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被嘘的几个宾客苦着脸后悔不迭。
谁叫他们没管住自己的嘴呢,这下好了,把主人家给得罪了。哪怕那茶叶不是五千块一两,而是五十块,看贺大少的态度,也绝对是帮着那对兄妹的。自己这下死定了,削尖了脑袋好不容易拿到请帖来给贺老爷子贺寿,不就是想和贺家交好么,结果寿宴还没开场,倒先被自己给砸场了。
话又说回来,特么谁会在五千块一两的茶叶外头套这么个简陋的包装啊,这不明摆着让人质疑嘛。
可心里不管怎么想,眼下的确是他们错,于是唯唯诺诺地向禾曦冬道歉。
“我说你们几个怕什么。”几人中,为的青年看着镇定多了,拦住他们不让道歉,还一脸愤慨地说:“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哪家茶叶店这么穷酸,五千块一两的茶叶用这样的包装?欺负我们没喝过茶吗?而且我们又没说错,在场来贺寿的,谁不是带着相称的礼来的?他们两个,一个两手空空、一个提了盒劣质包装的礼,难道还不容我们说几句?”
贺擎东挑眉看了说话人一眼,忽然问:“你是谁?”
说话人愣了愣,旋即以为贺擎东听进去了,想和他这个忠言逆耳的青年才俊交朋友呢,当即昂挺胸地自我介绍:“我叫姚佳俊,毕业于京都理工大,去年考入国税局……”
谁他|妈想听这些,贺大少的脸色愈加冷了,打断对方的自说自话:“我不记得给姚家送过请帖。”
围观人群爆出一串嗤笑。
“原来他才是来蹭饭的呀,好意思说别人。”
“这人脸皮真厚,没请帖来贺寿,那就低调点啊,这么嚣张生怕大伙儿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