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帝国东域,碎叶城,城令府。
作为镇域级的城池,这样一个城池核心的城令府,可能当初在建造的时候就有意凸出了其核心的地位,虽然没有如某人前世一些建筑上的如飞檐斗拱、雕梁画壁等设置,而只是简简单单的线条,但是,一眼看过去,粗砺、厚重等感觉扑面而来,置身其内外,便仿若是面对一只来自洪荒的远古巨兽。
气象森严,让人不自禁而生懔然。
老实说,这样的建筑,一般人是住不了的。倒不是说有没有机会住的问题,而是气场不搭,压不住。人压不住建筑,就会反过来,被建筑所压,若是不够格的人长期居住在这里,必被异化,出现种种身心方面的不适及问题。
用通俗且神异点的说法,就是被“镇死”。
能压住它的是什么人呢?
是气象比它更厚重、更浩大的人。以至于纵然是洪荒巨兽,也当在其面前雌伏。
现任城令府的主人,正是大魔法师层次的人物,而据悉,其离圣域也只有一步之遥。通常来说,大魔法师是平和的,圣域也是平和的,而偏偏是位于大魔法师冲顶圣域的期间,其气势凌然,铺天盖地,难以收束,如巨剑横空,作势待斩。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和新晋的法师有点像,但当然,新晋法师什么的,在层次上肯定不能和这个相提并论。
作势待斩。
问题就在这里,每一个其身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个要被斩的人,不分亲疏远近。也因此,哪怕是其最为亲近的几个弟子,也都是居住在不远处的城主府,而非这个城令府,除了日常问安等事宜,等闲并不轻易踏足城令府。
换言之,这么大的城令府。基本上,绝大多数都只是一个人居住着。
而这一日,冷清森严的城令府,气氛却陡然活跃起来。
虽然没有欢声笑语什么的。但是内外不时来回走动的人影及说话声,和这里往常的寂静相比,不啻于是冰火之别。
在碎叶城,这几十年来,大多数的时候。大多数的事务都是由城主府处理,这几乎是城内中上层人所共知的常识了,甚至一些本来是城令职责的事务,也基本是由住在城主府的城令弟子代管了,城令府,基本上,只是一个符号。
然而,有些事,终究是有分界的,等闲不会轻易儹越。
而这一日。符号声了。
太阳在天际缓缓滑移,渐上中天,很快地,到了中上午时分,若按某人前世的时间来算,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吧,通常来说,这也是大6上公务及拜访等正式开场的时间。
“老师,他们来了。”一个很有气势的中年魔法师男子快步进入了院内,然后对着零散站在院内的一群人中的某老者恭声说道。
该老者。脸上微带笑意,可是其周围的所有人,却都刻意地收束着自身,有点小心谨慎的样子。若有熟悉碎叶城上层结构的人在此。便会极其惊愕地现,这群人中,赫然便有那位被外界视为“说一不二”的城主大人。
那样一位大人物,此时,却同样恭恭敬敬,状如侧侍童子。
“带他们进来吧。”老者微微颔。轻声说道。
很快地,一群近两百人的队伍,开进了城令府。
这么多的人,进了城令府的大院,可是院内仍然显得很空旷。就从这个情况就可以知道,城令府的结构,是确实很大。
一群人,嗯,一群魔药师,几乎个个皆是如履薄冰般地踏进了城令府,惟有其领头的几个略有几分端庄,其他的,却大多噤若寒蝉,如待宰羔羊般。
见得这般情景,那老者便不自禁地微微皱了下眉。
那领头的魔药师在心中大叫了一声糟糕,他的那双老眼又不瞎,在作为魔药师的同时,身为九级的魔法师,刚才来之前虽然说绝不敢随意施放什么元素感应,但自从踏入城令府的大门,他便一眼看出了谁是城令。
那个站在大院的诸人之中,让他只一眼扫过,便如中雷殛,身心陡颤,像是面对天敌一般的老者,肯定就是了。
而这位大人,现在,皱眉了!
这怎么能不糟糕!
虽然不知道这位大人到底为何皱眉,但是魔药师老者见得此情景,不敢有任何片刻的拖延,用目光嗯余光对身边及身后之人示意着,带头深深躬身道:“老叉角散人药者,拜见城令大人!”
说老叉角而不说黄金地,然后又是散人又是药者,明明是魔药师,结果连魔也不敢说,师也不敢说,这一切都说明了说话之人,把自己是摆在了怎么样的位置。
“嗯。”老者点了点头,道:“起身吧,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就这一句话,让为的老魔药师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心中万钧大石陡然落地,吁!过关了!看情形,似乎不像是坏事。于是赶紧起身,而再次直起身时,老魔药师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力,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很多岁。
年轻什么的当然是错觉,不过,精神振奋,踏入这个院中,感到极大的荣幸什么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感觉突如其来,却再真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