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酒醒的最早,看着一旁还未醒酒,沉浸在睡梦中的师父,微微一笑,给师父披了一件衣服,磕了一个头,便抱着白狐出发了,寻找传说中的不死之国,寻找甘食树!
这一人一狐,不过是骄阳赶路人,不过是寻着心上痕,不过是衣上沾了尘,不过是见她未回神,不过是清风染了眉,不过是青丝白发垂,不过是不知他是谁……
“君瑢姐姐,这天色已晚,附近也没有客栈,你我在此地将就一晚?”
桃夭耐
心询问着君瑢的意见。
“咕咕~”
早已被困意席卷的君瑢,也没什么心思回应桃夭的话,柔若无骨的身子一抖,缩成一团,便倒在桃夭的怀中睡去。
“咕噜咕噜~”
赶了一天路的桃夭,刚想休息一下,可是肚子却发出了抗议,不过也对,白天除了君瑢吃了两支鸡腿,桃夭可谓久未进食,身子早就有些挺不住了。
四下寻觅一下,砍棵树生个火,烤点东西吃,桃夭刚要拔剑出手,身后便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
“等等,不要动它,它会疼的!”
桃夭顺着声音看去,一女子,擦着月色,向他慢慢走去。
那女子身着戏服,浓妆艳抹,素指丹寇指捻扇,玲珑水袖转芳华!
“你是何人?我为什么不能动它?!”
桃夭一头雾水,因为他并没有发现,这棵树,与其他树有何不同。
“他……他是我的夫君。”
那女子嘴唇微咬,轻轻说着,语气中听不出悲喜。
“你说……他是你的夫君?什么意思?”
桃夭望着眼前这位身着戏服的女子淡淡说道。
“他……死了,我将他的骨灰埋在此处,在骨灰上面种了一棵树。”
那身着戏服的女子,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与你一样,是个角儿?”
桃夭望着眼前的女子疑问道。
“他的身份,岂是我这个戏子能比的?”
桃夭听完此话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抬脚刚想走,那女子便开口了。
“他没牺牲前是清武皇都的镇北将军,一匹透骨龙,一柄霜寒剑,一式凝神斩,世人说他是杀神,笑他是草莽,讽他是匹夫,可是他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叫肖剑,他粗鲁,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九岁被卖进百花楼,卖艺不卖身,直到他的出现,我与他初见之时,我才十七岁,
那一夜,他喝了很多酒,一脚踹开了那“弱不禁风”的门。
那一夜的我在床单上留下了一抹红,可是他的嘴里却还是念叨他亡妻的名字,那个夜晚真的很冷,他睡得很沉,我很想杀了他,但是又不敢。
次日他在出征前,除了留给我一袋银子,什么也没有留下,后来见到他的次数多了,我才发现,他并没有外人传的那样不堪,
他很喜欢我舞的那一首百花,渐渐地互生情愫,离别前他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可是这一等,便是三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天人永别了,可是他说过,他会回来娶我的,他要给我名分的!”